多日寻清浅不到,本就带了一肚子怒火,见清浅此时又拒绝自己,袁彬不由得含了几分真怒。
袁彬冷笑道:“崇山,这是你们府上的丫鬟?这么桀骜不驯留着做什么?”
“我从未见过这丫鬟!”崇山故作为难道,“这丫鬟想必是新进府伺候三弟的,还不懂府里的规矩。文质,我二弟也不是外人,咱们直接进他的院子便是,不用通报这么麻烦。”
“不成!”袁彬冷笑对清浅道,“丫头,你知道他是谁?他是你们府上的大少爷?难道指使不动你一个丫鬟?你知道我又是谁?锦衣卫的从四品镇抚使,让你带路难道辱没你了?”
“奴婢给大少爷,锦衣卫大人请安。”清浅干干脆脆道,“奴婢是夫人派来伺候小少爷的,当下正在陪小少爷游玩,府上奴仆众多,请二少爷和锦衣卫大人另找他人通报,不要为难奴婢。”
燕夫人此时已经近了,含笑道:“府上的丫鬟不懂礼节,让袁大人见笑了。”
燕夫人的笑容凌冽,笑意并没有达眼底。
崇山忙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袁彬不卑不吭道:“文质给燕夫人请安。”
清浅忙抱着小少爷闪避在燕夫人身后道:“夫人,不知哪里来的两个人,自称是大少爷和劳什子锦衣卫大人,让奴婢带着去二少爷的院子,奴婢不认得他们,不敢
从命。”
袁彬冷笑一声:“久闻夫人治下颇严,没想到一个丫鬟都敢如此大胆狂妄,今日袁某真是开了眼界。”
燕夫人笑了笑,话中有话道:“袁大人说笑了,我连自己儿子都管教不好,更何况丫鬟。”
崇山低头:“母亲这话,儿子受不起。”
燕夫人冷冷道:“你多日未曾回府,一回来就直奔你二弟院子,想必为你的好姑母奔走审案的吧,我还是那句话,回府欢迎,但要想让我撤了案子,门儿都没有!”
崇山满肚子求情的话被燕夫人堵在嗓子口,他苦着脸道:“儿子回府并非全是审案,儿子多日未见母亲,特回府给母亲请安。”
燕夫人讥讽一笑:“好个孝顺儿子。”
清浅低头不语,作为母亲,燕夫人从前有失抚养之责,如今凌崇山与姑母亲近是正常的,燕夫人何必这么刻薄,将请安的儿子拒之门外,这样母子关系只会越发紧张。
“燕夫人,文质想让这丫鬟带路通报。”袁彬此时上前一步,带着危险的微笑道,“拒绝锦衣卫的,袁某还没见过呢。”
清浅脸色一沉道:“奴婢是夫人花银子雇来照顾小少爷的,恕难从命。”
袁彬扔了十两银子过去:“我出银子!”
清浅气道:“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奴婢只听夫人一人的,银子不敢受。”
“这么有骨气?我偏
偏要你带路。”袁彬笑对燕夫人道,“请夫人下命令。”
绣春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着夺目而危险的光芒。
燕夫人沉默了一刻吩咐道:“清浅,将小少爷交给赵嬷嬷,你为袁大人带路。”
清浅气不过:“夫人……”
燕夫人摆手:“去吧!”
清浅只能将小少爷交给了赵嬷嬷,气哼哼道:“袁大人请!”
袁彬看着清浅哈哈一笑道:“我就说,没有我们锦衣卫办不成的事。多谢夫人成全。”
清浅在前,崇山和袁彬在后,三人朝着凌怀海的院子去了。
袁彬走在清浅后头,冷冷道:“怪道你院子的几个丫鬟一句不说,原来长本事了,一声不吭成了燕夫人的心腹丫鬟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凌府的水很深,小心将自己葬送了。”
清浅不回头,并不耽误回嘴:“只要袁大人少来拆我的台,我便不会葬送自己。”
崇山见两人斗嘴,忙插话道:“闻姑娘辛苦,敢问闻姑娘可曾有什么发现?”
清浅对崇山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她笑道:“大少爷,我统共来了不到十日,能得到夫人信任已是难上加难,想要发现线索,恐怕还要些时日。”
崇山有些难堪道:“是我心急了些。”
难得见到崇山,清浅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夫人脾气喜怒无常,她一直是这样的吗?”
“母亲
并非世家小姐出身,当初父亲娶她是因祖父欠了外祖天大的人情,母亲嫁过来后一直受到京城贵妇们的耻笑,故而脾气不好。”崇山叹息道,“母亲渐渐的不与外人接触,有了我和弟弟后也冷嘲热讽多过关怀。”
清浅道:“夫人对小少爷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崇山解释道:“母亲生三弟时难产,三弟差点活活憋死,母亲觉得愧对他,对他十分疼爱。”
清浅点点头,原来如此!
清浅问了一处疑惑之处:“燕夫人为何放着十七八岁的大丫鬟不用,院子里头满是十二三岁的丫鬟?”
赵嬷嬷和燕夫人说的原因,清浅并不完全取信。
崇山叹息道:“母亲刚嫁过来时,许多贵夫人想看热闹,好几个甚至还买通大丫鬟打听府里的消息,前些年让母亲出了好些丑,母亲一怒之下弃了大丫鬟不用,用些不谙世事的小丫鬟。”
清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