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了一阵,袁彬提出告辞,杨夫人留饭。
袁彬笑道:“多谢岳母厚爱,今日小婿还有公务未办完,需得即使赶回去处理。”
锦衣卫的公务都不是寻常公务,杨夫人忙道:“你忙你的,有空了只管过来坐坐。”
袁彬起身行了一礼道:“小婿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岳母成全。”
杨夫人如今对袁彬是一万个满意,笑道:“你说。”
“此事小婿知道有些唐突,可家母提出来,小婿也不忍当场拒绝。”袁彬瞧了一眼清浅道,“家母刚到京城,年后或许要离京,明日便是除夕,她老人家想明日接清浅过去团圆,共享天伦。”
清浅瞪眼,此人不安好心,一定是为了崇山之事,想让自己提前介入。
杨夫人有些踌躇。
方嬷嬷笑道:“除夕之夜,我们府上也有团圆宴,若是姑娘去了,恐怕老爷这里不好交代。”
袁彬似乎早有准备,笑道:“除夕夜当然不能占用,小婿说的是除夕午宴。除夕当日宫中有宴席,三品官员和命妇都需得前往参加大典,清浅姑娘若是中午去鄙府赴宴,岳父大人想必不会反对。”
听闻只是午膳,杨夫人笑道:“若是午膳,那便好说了。”
“多谢岳母成全。”袁彬大喜道,“明日辰时,小婿来接清浅姑娘。”
杨夫人颔首答
允,吩咐清浅道:“明日我和你父亲要进宫参加大典,你去袁府用午膳,未时末前回来即可。袁夫人是个和善慈爱之人,你好生陪着说话,不可耍小孩脾气。”
清浅心中含着怒气,面上却带着几分羞意道:“清浅听母亲的。”
袁彬再次告辞,杨夫人吩咐道:“清浅,你带人送袁公子出垂花门。”
母亲是想让自己和袁彬多相处,今后日子更和睦,清浅不想让母亲担心,低低应了:“袁公子,这边请。”
袁彬斯文回礼:“有劳清浅姑娘。”
清浅和袁彬先后出门,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如同璧人。
杨夫人眉开眼笑道:“瞧着这对小夫妻的模样,我总算是放心下来了,前些日子清浅还满心不愿意,今日瞧着倒有几分举案齐眉的模样。”
方嬷嬷笑道:“老爷和夫人才是真正的举案齐眉呢。奴婢记得,当年老爷进京赶考,顺利当了进士,恰好那年是太老爷的座师,老爷来府里谢师,在拐角处撞到了夫人。”
杨夫人遥想当年,春暖花开,一位布衣进士撞到自己,低声细语赔礼:“杨姑娘,在下失礼了。”
杨夫人眉间多了几分羞色,痴痴道:“当年爷爷不愿意我和老爷在一处,是老爷和我一起跪着恳求,爷爷才勉强松口的。”
方嬷嬷笑道:“
人人都赞夫人福气好呢,满京城瞧去,几个二品大员没有妾室通房的,咱们闻府是独一份。”
杨夫人叹了口气,虽然没有妾室,但悔叫夫君觅封侯,夫君如今越来越忙,连好好吃顿饭的功夫都难了。若是今后当了阁老,恐怕会更忙。
玉映拿着折子笑着进来道:“夫人,明日夜里的戏班已定好,还是往年的望春阁老戏班子,请夫人点戏。”
杨夫人笑道:“用了十几年的老戏班子了,不用点了,明日让她们选几个最拿手的来唱,唱几个热闹的应景的,再选几个老爷往日爱听的。”
玉映应了,下去吩咐小厮布置戏台子。
清浅与袁彬出了垂花门,到无人处,两人微笑的脸同时冷了下来。
清浅冷笑道:“袁大人出尔反尔的手段,让清浅赞服,昨日分明说好的,过了除夕再接手此案,今日却使计策哄骗我母亲,提前诓我出去,这是大丈夫所作所为吗?”
袁彬冷冷道:“闻姑娘曾经对罗大人说过,锦衣卫声名狼藉,袁某首鼠两端,如今却以大丈夫来指责袁某,岂不是可笑?”
清浅语塞,气道:“我不明白,为何偏偏一定要提前这一日两日?你分明知道,这案子一时半会是查不出来的。”
袁彬闷声道:“你当锦衣卫是我的天下?我能为所欲为?
明日是宫中大典,锦衣卫里头眼线最少的时候,明日你去见凌夫人,问明案情由来。”
原来这一世,袁彬已和卢达势如水火了。
清浅好奇道:“既然如此,你们居然还敢将凌夫人放到诏狱中去,难道不怕卢达携私报复。”
袁彬冷笑道:“卢达只顾结交权贵,巩固势力,哪里有心思在锦衣卫,只要我瞒住他的眼线,诏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突然想起什么,清浅扑哧一笑。
袁彬问道:“你笑什么?”
“为了让我提前介入,袁大人大包小包的上门真是破费了。”清浅清丽一笑道,“其实,只要袁大人用亲事来威胁我,完全不必破费。”
袁彬眼神危险道:“和我成亲,居然这么让你害怕?”
清浅收起微笑,原话奉还道:“锦衣卫声名狼藉,袁大人首鼠两端,清浅当然害怕。”
袁彬气得甩袖而去道:“明日来接你。”
清浅轻拂衣袖,转身离去:“黄帝内经上说,冬日需早睡晚起,必待日光。袁大人别来太早,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