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瞒过众人的清浅,跟着瑞珠到了山崖,崖上寒风凛冽,到处是冰碴子,不远处几株青松密密而立。
春成将麻袋扛了上来,鼻子脸颊通红道:“姑娘,人已经带过来了,我给他下足了迷药,找了个隐蔽院子,五花大绑关着他,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踪。”
清浅被风吹了一回,瑟缩了一下,裹紧水蓝色斗篷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打听清楚了?”
“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了!”春成忙掏出一张纸道,“姑娘,这贼子恶贯满盈,仅这三年来,手里就害了五条性命,坏了八个良家妇女的声誉,另外还四处招摇撞骗卖小鬼符水,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丑事。”
清浅冷哼了一声:“这种人居然
还被各王公亲贵奉为上宾,今日我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春成将麻袋打开,将这道人扯了出来。这道人依旧没有半分知觉,他穿着妇人衣裳鞋袜,假发上头别着金簪,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像瑞珠。
春成道:“按照姑娘和姑姑的吩咐,小人将他打扮成了女子,到时候推下山崖,脸摔得稀烂,一时间看不出端倪的。”
清浅点了点头,背过身子。
春成毫不犹豫,将那道士的绳索解开。
瑞珠亲手将那道士脸朝下推向山崖。只听噗通沉闷一声,似乎是钝肉着地之声。
瑞珠一哆嗦,若不是姑娘,今日坠崖的就是自己。
清浅沉静吩咐:“春成,你即刻下山,我已备好了银钱包裹,你找个地
方躲几日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春成十分听话,仰慕地看了一眼清浅,磕了一个头道:“若是事发,小的自尽也不会说出姑娘的。”
清浅安慰道:“我们自有办法脱身,你赶紧下山吧。”
春成大步流星走了,清浅看着他的背影,吩咐瑞珠:“按照我们前头商量的,姑姑依计而行吧。”
瑞姑姑也磕了一个头,碎步离开。
松树后头,崇山不可置信道:“闻三姑娘居然谋杀了道人?难不成是有什么把柄在这道人的手中?”
袁彬瞥了一眼崇山:“你前头言之凿凿,说闻姑娘人淡如菊,人品清丽,堪为我的良配。哼,我瞧着是心狠如麻,杀人不眨眼。”
崇山显然和袁彬关系极融洽,
担心道:“那你们这亲事如何是好?”
青衣人冷哼一声:“法子多得是,推说八字不合或是家母定下了亲事便是,这种狠毒女子嫁了入府,只会是家族之祸。”
崇山摇了摇头道:“皇后娘娘心善,怎么亲妹子如此不堪?文质,我们是否要告发闻姑娘?”
袁彬看着迎风伫立的清浅,摇了摇头道:“她似乎还有后招,咱们且看看吧。”
清浅再次低着头,经过梅林采了几支梅花,回到了客房。
青鸢镇定地伺候清浅换了干净衣裳,又上了热茶水,并不多问多说半句。
清浅心中叹息了一口气,若是青鸢不背叛,真是一个极好的左膀右臂。
清浅低声吩咐青鸢:“方才在后院折梅,你和姑
姑走散了,你四处寻找发现姑姑不见了,按照我说的话说,明白了吗?”
青鸢点头表示明白。
清浅朗声道:“青鸢,你方才和姑姑一道去采花,你为何独自一人回来的,姑姑人呢?”
青鸢高声道:“奴婢折梅入了神,和姑姑走散了,奴婢还特特找了一圈,整个梅林都没有寻到姑姑。想必姑姑是迷路了。”
青鸢这丫鬟的悟性比粉黛高了许多,可惜呀……
清浅顾不上感叹,高声吩咐道:“让婆子们去找,一个大活人怎能不见了呢。”
青鸢又道:“听姑姑前几日说,要去青峰山顶祭拜婆婆,或许往青峰山崖上去了。”
清浅忙道:“多派几个人去找。”
顿时,好几个婆子四路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