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头疼。
他何尝不知道那酒的味道难闻。
可是,公子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从?
六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都别抱怨了,赶紧去库房搬酒吧!再晚点儿,公子该发火了!”
“哎!”
小厮们见求情无用,只得认命。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从地上爬起来,各自找了块破布,捂住口鼻,跟在六儿身后,朝着库房走去。
……
刘府的库房建在府邸的最后面,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因此显得格外阴森。
此时清晨的阳光才刚刚洒落,库房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小厮们刚走到库房门口,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这味道熏得他们一阵头晕眼花,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呕…呕…”
“这…这什么味儿啊,也太冲了吧!”
“我的娘啊,这酒怎么比上次还臭啊!”
小厮们纷纷干呕起来,脸色煞白,一个个恨不得转身就逃。
六儿强忍着恶心,低声骂道。
“都闭嘴!想死啊!要是让公子听见,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小厮们闻言,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吭声。
他们只能一个个捂着口鼻,脸色难看至极。
六儿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推开了库房的门。
随着库房门打开,一股更加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熏得六儿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他定了定神,定睛一看,只见库房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每个坛子都被封的严严实实,但是那股奇特的酒味,却依然从坛子里散发出来。
这股味道弥漫在整个库房里,令人作呕。
六儿强忍着恶心,转头对身后的小厮们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搬酒啊!”
小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
“六哥…这…这酒味也太…太…”
麻脸小厮话还没说完,便忍不住弯下腰,扶着一旁的酒坛,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呕…”
麻脸小厮这一吐,似乎打开了某个开关。
其他几个小厮也纷纷跟着呕吐起来。
一时间,库房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味道。
六儿见状,气得破口大骂。
“都全部给我闭嘴!再吐,老子把你们嘴给缝上!”
小厮们被六儿一吼,顿时不敢再吐了。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捂着嘴,只能强忍着胃里的翻腾。
“赶紧干活!别磨蹭!”
六儿骂骂咧咧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破布,捂住口鼻,率先走进了库房。
他走到一个酒坛子前,弯下腰,双手抱住坛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坛子搬了起来。
“嘶…好沉!”
六儿搬着酒坛子,步履蹒跚的朝着库房外走去。
小厮们见状,一个个面露难色。
但六儿都亲自上阵了,他们哪还敢偷懒?
只得硬着头皮,学着六儿的样子,开始搬酒。
……
刘芒此时正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旁边站着两个丫鬟给他扇着风,好不惬意。
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般,直冲脑门。
刘芒眉头一皱,刚想问是什么味道,那味道却越来越浓烈,熏得他胃里一阵翻滚。
两个丫鬟也受不了了。
一个机灵地把扇子往鼻子上一扣,对刘芒说道。
“公子,奴婢想起来今日的茶炉子还没烧呢,奴婢先过去看看。”
说罢,也不等刘芒回话,便捂着鼻子,一溜烟地跑了。
另一个丫鬟见状,也赶紧找了个借口开溜。
“公子,奴婢想到今日房里头的被褥还没收拾呢,奴婢也先去收拾了。”
说完,也顾不上仪态,捂着鼻子就跑了。
刘芒愣愣地看着她们两人的背影,反应过来后,气得破口大骂道。
“都是平日里惯的你们,如今是什么都闻不了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这时,六儿也指挥着小厮们将酒坛子都放在地上。
他走到刘芒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
“公子,您要的酒,小的们都给您搬来了。”
刘芒被这股味道熏得够呛。
他强忍着不适查看搬来的酒坛,发现这些酒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都十分古怪。
有些酒浑浊不堪,像是掺了泥沙。
有些酒颜色发绿,像是许久未曾清理的池塘水。
还有些酒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像是馊掉的米粥。
刘芒此时有些不敢尝试喝了。
六儿见自家公子犹豫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公子,那这酒,您还喝吗?”
刘芒看着眼前这些奇形怪状的酒坛,心里直犯嘀咕。
他想起周淳和王福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些酒是如何如何的美味,心里又有些拿不准。
“难道这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