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些喜笑颜开的宾客们不同的是,汝南王此时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他辛苦积攒的银子啊,就这样被周淳轻飘飘地送了出去!
五十两一坛的杏花雨。
这满院子的宾客,少说也得喝掉他个几千两!
突然,周淳感受到衣角传来的拉扯力。
他低头一看,正对上汝南王一双哀怨的眼睛。
汝南王那眼神,活像被抛弃的小媳妇。
周淳强忍着笑意,问道。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周老弟啊。”
汝南王苦着脸,勉为其难的笑道。
“这杏花雨是非给不可吗?”
他心疼啊,这一顿酒下去,这几天挣的钱就没有了!
周淳故作惊讶地说道。
“王爷,您这话说的,这帮人刚才可是差点被毒死了,您不得安抚安抚?”
汝南王肉痛地嘟囔了一句。
“本王没有,本王只是心疼自家银子罢了。”
周淳忍住笑意,拍了拍汝南王的肩膀,安慰道。
“王爷放心,这银子啊,花出去还能再赚回来,您说是吧?”
汝南王苦着脸,幽怨地看了周淳一眼,心想。
说得轻巧,你倒是动动嘴皮子,本王的银子就哗哗往外流啊!
这要是搁以前,哪个不长眼的敢这般挥霍本王的银子,本王早就把他扔去喂狗了!
周淳眼看着汝南王的怨气向四周弥漫,只好说道。
“王爷,待我们查清楚是谁下的毒,咱们就抄了他的家,如何?到时候,别说几坛杏花雨了,就是把他的家产都搬空了,也不解您心头之恨啊!”
汝南王一听到“抄家”二字,眼睛顿时一亮。
原本他充满阴霾的脸上瞬间晴空万里。
周淳这番话,正中汝南王下怀。
抄家啊!
这可是个技术活儿。
不仅能充盈王府的库银,还能趁机铲除异己,简直是一举两得!
“周老弟,此话当真?”
他一把抓住周淳的胳膊,激动得像个毛头小子。
周淳看着汝南王那副馋虫上钩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这王爷,真是个财迷!
“王爷,我周淳说话算话!只要查出是谁下的毒,他的家产,咱们就分了它!”
周淳故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蛊惑。
“好!好!好!”
汝南王激动地连说三个好,搓着手掌。
周围的宾客们虽然不知道周淳和汝南王在密谋什么。
但见两人突然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他们也纷纷举起酒杯,跟着起哄。
“王爷大气!”
“周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
“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时间,御翠宛里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冲淡了之前的紧张气氛。
……
酒过三巡后,宾客们纷纷告别。
喧嚣散尽,御翠宛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周淳和汝南王相对而坐。
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却都亮得惊人。
这时,周淳轻轻敲了敲桌子。
一个侍卫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中毒的刘富商怎么样了?”
周淳语气平静地问道。
“回大人,李大夫尽力了,说是……说是……”
侍卫犹豫了一下,回禀道。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说!人到底如何了?”
汝南王不耐烦地一拍桌子。
那侍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跪了下去。
“王爷恕罪!李大夫说,刘富商怕是不行了……”
周淳闭上双眼,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一下,两下,三下。
他似乎在敲击着某种未知的节奏。
汝南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周淳的思路。
房间里此时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终于,周淳睁开了眼,眼底微沉。
“去,通知刘富商家的人,就说……是咱们御翠宛的不是,让他们尽管提条件,咱们能满足的,绝不含糊。”
汝南王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的好老弟!你疯了不成?!那刘富商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这要是让他家的人知道了,还不得把咱们御翠宛给拆了?!”
周淳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啜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
“王爷,您这就不懂了吧?咱们这叫以退为进。你想啊,那刘富商死了,咱们难辞其咎,这要是他家里人再闹上一闹,咱们这御翠宛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顿了顿,看着汝南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咱们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要多少银子,咱们就给多少银子,但是……”
周淳故意拉长了声音,勾起嘴角。
“如果他们敢得寸进尺,就别想拿走一分钱。”
“得得得,就按你说的办吧!”
汝南王大手一挥。
显然对周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