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丽国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尽情嘲讽羞辱着那人。
在他们看来,这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小贼,就是大乾的脸面。
他们就是要狠狠地踩碎它!
坐在上位的阿史那隼也放声大笑。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人,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周淳。
顿时,阿史那隼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快感。
“周大人,看来你的计策失败了,这小贼根本不堪一击啊!”
这时,周淳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说道。
“停手吧。”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让原本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阿史那隼扭头看向周淳,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
“怎么?周大人是看我等快审问出来了,准备反悔?”
他这话一出,大丽国的使臣们立刻炸开了锅,开始倒反天罡。
“没想到你们大乾如此不讲信用!”
“就是,说好的让我们审问,现在又要反悔,真是可笑!”
“周大人,你这般出尔反尔,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
面对大丽国使臣们的群情激奋,周淳只是淡淡一笑。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诸位误会了,在下并非反悔,只是觉得王子殿下审问的如此精彩绝伦,在下佩服之至。只是,这审问也该有个度,总得给这位‘罪犯’一个开口的机会,看看他究竟会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来,诸位以为如何?”
周淳这番话看似是在夸赞阿史那隼,实则暗藏机锋。
他故意将“罪犯”二字咬得很重,就是在提醒众人。
这人究竟是不是大乾细作还未可知,你们就这么着急定罪,就不怕闹出笑话?
果然,他这话一出,大丽国使臣们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金大钟更是忍不住冷哼一声。
“周大人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想要趁机救走你的同党?”
周淳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金大人说笑了,在下若是想救人,何须等到现在?更何况,这大殿之上,守卫森严,在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飞吧?”
说罢,他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后落在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小贼”身上。
“倒是这位,受了这么多苦,想必心中有满腹委屈想要诉说,诸位不妨让他开口,也省得被人说我大乾苛待‘自己人’。”
阿史那隼见周淳如此淡定,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周淳,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破绽来。
然而,周淳的神色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慌乱。
这让阿史那隼更加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好,既然周大人如此有雅兴,本王子就给你这个面子。”
阿史那隼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周淳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来人,把这小贼的嘴撬开!”
阿史那隼大手一挥,示意侍卫上前。
两名侍卫应声而上,粗暴地掰开那人的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那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因为长时间的折磨,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不堪,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金大钟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一张脸肿得像个猪头,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勉强睁开。
他用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史那隼。
阿史那隼只觉得一阵反胃,像吞了只苍蝇似的恶心。
这刁民,都这样了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本王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什么看!再看,本王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阿史那隼恶狠狠地骂道,作势要踹向那人的脑袋。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愣住了。
这双眼睛……怎么如此熟悉?
这名“大乾细作”虽然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但那眉眼间的轮廓,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
大丽国军师,呼延烈!
阿史那隼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想到。
昨晚他派呼延烈去探查大乾皇宫别院,伺机窃取国书。
等了一晚上也不见呼延烈回来!
当时他还以为呼延烈失手被擒,可今日被这闹剧一搅,竟将此事抛之脑后!
他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仔细地端详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越看越心惊。
虽然五官已经变形,但这骨相,这神态,分明就是呼延烈无疑!
“金大人,住手!”
阿史那隼突然大喊一声,一把拉住正要继续动刑的金大钟。
金大钟压根没把阿史那隼的话听进去。
在他眼里,这“大乾细作”此刻已经是条丧家犬。
自己想怎么羞辱就怎么羞辱,哪还能让他再多活片刻!
他狞笑着,一脚踹向那人的胸口,口中还骂骂咧咧道。
“你个贱民,都这样了还敢直视我国王子,真是活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