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家得了银子,脸上的褶子都仿佛开出了一朵花。
他一路小碎步带着周淳往里走,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
“周公子,您是不知道,这驿馆啊,最近是真没钱修缮,您多担待,多担待……”
周淳皮笑肉不笑地听着,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怎么“担待”他。
七拐八拐,穿过几条长满青苔的走廊,老人家在一间几乎要被藤蔓吞没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周公子,您看,这就是您的房间,宽敞明亮,冬暖夏凉……”
老人家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仿佛这破败的柴房是什么人间仙境一般。
周淳看着眼前这间连乞丐窝棚都不如的“房间”,差点笑出声来。
“宽敞明亮?冬暖夏凉?”
周淳重复着老人家的鬼话,眼神却像刀锋一样扫过他。
“老人家,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老人家被周淳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干笑了两声,含糊道。
“周公子说笑了,说笑了……”
周淳没再理会他,径直走进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摇摇欲坠的破床,上面铺着脏兮兮的褥子,散发着一股霉味。
旁边还有一张缺了条腿的桌子,上面落满了灰尘,估计几百年没人擦过了。
“这就是大乾招待使臣的地方?”
周淳冷笑一声,一脚踹翻了那张破桌子。
“砰”的一声巨响,惊起了一群老鼠,吱吱呀呀地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逃窜。
老人家站在门口,看着周淳发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迁怒于自己。
“周公子息怒,周公子息怒……”
周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老人家。
“老人家,你这银子,赚得可真够轻松的啊。”
老人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
周淳挑了挑眉,“谁的命?丞相的命?”
老人家被周淳的气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行了,你走吧。”
周淳摆了摆手,语气淡漠。
老人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生怕周淳反悔。
周淳看着老人家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大乾,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腐败不堪。
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搅他个天翻地覆!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破败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这破地方,可难不倒他周某人!
“这地方,老鼠都嫌脏吧?”
周淳一边抱怨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捂住口鼻,这房间里的霉味简直能杀人。
“不行,得想个办法改善一下居住环境。”
周淳前世可是堂堂兵王,野外生存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改造个房间自然不在话下。
他走到窗边,用力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窗户,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这空气,都快赶上生化武器了。”
周淳捂着鼻子,环顾四周,打算先从窗户开始改造。
驿馆紧挨的东煌城门。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瞥见窗外不远处,有一顶豪华的轿子缓缓驶进城门来。
那轿子,用金丝楠木打造,顶上镶嵌着夜明珠,四周垂着上好的苏绣锦缎,比皇帝的龙辇还要气派。
“我靠,什么大人物,这么大的排场?”
周淳顿时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就在这时,城门附近的百姓也是传来一阵喧闹声。
“快看!那是什么?”
“好大的轿子!这比皇上的龙辇还要豪华!”
“这排场,怕不是哪位王爷来了吧??”
轿子周围,数十名身穿甲胄的士兵护卫,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这阵仗,有点意思啊。”
周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猜测着轿子里的人的身份。
这时,城门大开,一队人马从城内鱼贯而出,为首一人,身穿蟒袍,头戴玉冠,面如冠玉,气度不凡。
“是三皇子!”
“三皇子亲自出城迎接,看来轿子里的人身份不简单啊!”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来人,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轿帘缓缓掀开,一位身穿华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刘婵,见过三皇子。”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拱手行礼。
“禅王?”
周淳听到这个名字,顿时一愣。
禅王,西域丞相的弟弟,手握西域半数兵权,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在大乾可谓是臭名昭著。
看来敌对大乾的人逐渐浮出水面了。
周淳决定静观其变。
“禅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请进城休息。”
三皇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禅王迎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