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圆球就能感觉到一股充沛的灵气,让人神清气爽……
当初在火逸挺身而出救纪骜的时候,他就对火逸借着余钧的飞剑取出来的灵慧期绿鼋龟内丹印象深刻,他和火逸算是同类人,一看就知道那龟壳一定是火逸在哪里捡的漏,羡慕得不得了。这两天他缓过来了,想起这件事,还想着等把年末门派考核的事解决了,就专门去黑市淘龟壳,搞不好也有什么奇遇。
没想到奇遇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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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林涵都拉着纪骜泡在那堆骨头堆里,跟犁地一样把骨头堆犁了几遍,确定绝不可能漏掉一颗内丹之后,才意犹未尽地带着捡到的三颗内丹回到了两人栖身的山洞。
折腾了一天,两个人身上都跟泥猴一样,林涵累得散了架,指挥着纪骜拖出那个大澡盆,烧了一大锅热水,扔下几棵补气的药草,就手脚虚软地爬进了澡盆里,还不忘招呼纪骜一起泡。
“这个内丹不知道能卖多少灵石,三千是肯定有的,灵慧期以上的妖兽,身上的东西品阶都在灵品以上,这次真是赚了。”林涵一身腰酸背痛的,还在打算内丹的事:“不如我们卖两颗,留一颗给你提升修为用?”
“我不要。”纪骜也是十分懂事:“这内丹灵气纯度很高,给我是浪费。”
反正他是很好养的,吞天决连瘴气里的灵气都能吸,没必要浪费这么好的内丹。要知道这世上可还有许多像余天禄那样被家族长辈纵容的富少,最喜欢的就是内丹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提升修为的好东西。
“也行,”林涵实在是宝贝这三颗内丹,连泡澡也要把装着内丹的葫芦放在水里,跟玩橡皮鸭子一样拿手指拨弄着,一面懒洋洋泡着澡,一面还要计划将来:“现在你可以暂时用着余天禄的飞剑,等我把紫金葫芦提升到灵品,我们就想办法下山一趟,去买点真正好的法宝飞剑来。其实自己炼剑是最划算的,逍遥经里应该有炼器方面的书,可是我又想学炼丹,唉……技能点真是加不过来了……”
纪骜向来是个闷葫芦,连泡个热水澡也一脸正经,安静地听他盘算了半天,忽然问道:“什么是技能点?”
林涵被问住了。
“技能点就是,呃,你不用管,这是玩游戏才会有的东西……”
“玩什么游戏?”纪骜对于听不懂的事物向来都很执着:“打架吗?”
对于他这种从小被村庄里的小孩孤立嫌弃、还要被骂是喝狼奶长大的野种的人来说,他童年和“小伙伴”们唯一的交流,应该就只有打架了。好在他小时候虽然是个小闷葫芦,打架却很厉害,一个能单挑半个村,那些小孩子打不过只好站得远远地骂他,这应该就是他童年玩得最多的“游戏”了。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跟你一时也说不清楚。”林涵其实一直想好好跟纪骜聊一聊,就算不全盘托出自己的来历,至少也要坦诚相待,好在这是修真世界,穿越和重生这两件事解释起来都不是很困难,顶多被当成借尸还魂而已。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说?”纪骜认真地问。
少年的眼睛漆黑如墨,这样认真看着人的时候,总让人有种连灵魂都要被他看透的错觉。其实几乎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林涵就已经忘记他只是自己笔下的一个人物。如果一定要问林涵,是什么时候对这个世界有了彻彻底底的真实感?是什么时候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世界当成最现实的世界,实实在在的生存下去?
那答案一定是在火掌树林里的那个晚上,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一头栽进了他挖的坑里,大概就是在纪骜醒来的那一瞬间,两人双目对视,他忽然明白,这个叫纪骜的少年从来不是他几行字可以写尽的人物,他和自己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他一直在真真切切地活着,而他的皮肤下,他的身体里,藏的是自己从来不曾也不敢拥有的桀骜不驯的灵魂。
所以每次被他这样看着,林涵总有一种躲开他目光的冲动。
但这次他没有。
他看着纪骜的眼睛,以同样认真的态度告诉他:“等你可以理解我告诉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你。”
纪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起来这是一次非常成功且成熟的交流,而且纪骜也一副全都听懂了的样子。
但是等到林涵泡完了澡,浇完了药草和葫芦,把吸收了一天阳光的金乌球全部摆好,顺便还把晒在山洞外的蘑菇收起来,最后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
纪骜忽然严肃地过来问了一句:“那如果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你也会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吗?”
虽然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林涵觉得很是好玩,但正在朝着奸商的路上飞奔而去的林涵还是故意思考了一下,然后遗憾地告诉他:“不行。”
这问题压根不用想,肯定是不行的,纪骜的秘密没有一个是林涵不知道的,不管是收养他的那个种灵谷的老头,还是他当初被收养时襁褓中写着的那个“骜”字的玉牌,抑或是他偶尔梦境中会闪现的他自己还是婴孩时的记忆……这些林涵都清清楚楚。
所以这种亏本生意林涵才不会做。
于是他机智地拒绝了纪骜,留下纪骜一个人去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