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运气好,竟然猎到了一只小鹿,拉去镇上的野味馆子,足足卖了十两银子。
陈展心情舒畅,去杂货铺买了些油盐和糖,又去王屠户那里割了五斤后腿肉,要了十斤大棒骨,这骨头上带肉腥,适合给追云磨牙。
他猎到这只鹿,追云功不可没。
清水县不大,卖货的却不少,尤其是走到八宝街,放眼望去,全是卖吃食的摊子,煎炸烹煮样样不少,食物的香气顺着鼻子往肚里钻,馋的人直流涎水。
陈展厨艺不好,这会儿挣了钱,不会亏待自己。
家里就他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拐角处的饺子铺生意红火,这家饺子馅料足,味道好,向来不缺生意。陈展要了大碗韭菜鸡蛋饺子,又到隔壁摊买了两个烧饼,等了一炷香,小二才端来饺子。
“大碗韭菜鸡蛋饺子,送一碗自家熬制的母鸡汤,客人您吃好。”
饺子皮薄馅大,咬进嘴里美味无比,就连送的鸡汤也是清淡适宜,叫人开怀。
要不说人家生意好呢,味道正又肯下料,花二十五文也算值。
喝完最后一口汤,陈展咂吧下嘴巴,仍有些意犹未尽。
又喊小二用油纸给他包了两份饺子,这饺子味道好,买来再尝尝也不亏。
背好背篓走出八宝街,迎面便走来一个老相识。
“陈兄弟,今日到县上来了?”
“采买些油盐。”
“既然碰着了,走走走,去我那里喝酒!”赵大哥俩好地揽住陈展,提着酒葫芦往自己的住处走。
如今已是酉时,回村路上还得两个时辰,再耽搁下去,怕是要走夜路。
“赵大哥,今日时辰不巧,改日我猎几只兔子请你喝酒。”
“就今日,刚巧我割了四两猪头肉当下酒菜,今日走不了便明日走,歇一晚又何妨。”
“赵大哥美意我心领了,只明日我还得上山,耽搁不得。”
赵大是连水镇庆春阁的小管事,平日负责看家护院、采买吃食,向陈展买过几次野鸡野兔,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
庆春阁也是青楼,原先叫庆春院,后来才改了名。
赵大又劝了几句,陈展没应,问道:“赵大哥可是想要些野味?”
“那我就不瞒陈兄弟了。”赵大挠挠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陈兄弟可有鹿鞭虎鞭这等新鲜的补阳之物?我想买些来泡酒。”
“陈兄弟,你可别误会。这东西既能煮汤也能泡酒,在楼里卖的极好。”
“为何不去药铺买?”
“嚯,药铺里那东西,寻常人可买不起。”赵大急忙说,“我听说今天宋家食铺得了只小鹿,这才动了心思。”
宋家食铺不大不小,一只小鹿还是能收下的。
陈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实不相瞒,赵大哥,那鹿正是我卖去的。”
“我一猜便是你。”
“陈兄弟,你下次若是猎到了公鹿,直接牵到我这里来。给你的价保管比宋家食铺高两成。”
“赵大哥这话就见外了。”陈展应下,“这鹿不好寻,若是寻到了,我便来找你。价钱按市价,都是兄弟,何苦赚你这个辛苦钱。”
“好兄弟!”赵大拍拍陈展的肩膀,将自己的酒葫芦塞进陈展的背篓里,“这酒你路上喝,别嫌弃,下回再请你好好吃顿酒。”
说完,人一溜烟跑了。
这鹿比他想的还要抢手,陈展站在原地摇摇头,鹿是稀罕物,哪能天天遇见。
罢了,想这许多也无用,还是赶路要紧。
李朔月这几天,日子却没那么好过了。
晨起喂完鸡鸭就得上山砍柴,砍到晌午,晌午吃完饭不能歇,得去河边挑水浇菜浇豆子,浇到日落,又得急忙割草喂猪,晚饭不用他做,自然也没他的份。
整日忙到脚不沾地,晚上却只能捂着饿到发疼的肚子入睡,这样的苦日子难挨,可一想到陈展马上会救他出火坑,日子便又有了希望。
用完最后一小块手脂,李朔月趴在被窝里喘气,额上浮出一层汗。毕竟不是专门用于房事的东西,效果微乎其微,果然廉价没好货。
看着木头盒子,他又有些生气。
今天白日,李夏阳竟然乱翻他的屋子,还偷用他的手脂还问他是不是偷钱买的!
这个臭不要脸的坏哥儿,偷用他的东西还反过来污蔑他,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坏的人了。
李夏阳要什么有什么,王桂香给他买了一罐面脂一罐手油,花了一百多文,明明自己都有,却还要偷偷来用他的,太不要脸了。
李朔月气鼓鼓翻了个身,他咬住被子小声骂李夏阳和王桂香,足足骂了一刻钟,他才消了气。
许久不见陈展,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李朔月想起了前世陈展与李夏阳成亲的时候,他们的亲事排场大极了,陈展足足给了二十两彩礼钱!
这可把许多人眼红坏了,早知道猎户这么有钱,就把自家孩子许配过去,还能挣二十两银子,那可是二十两,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摸过二十两。
迎亲时他躲在灶房里烧水,王桂花嫌他丢人,不让他出来。
听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