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干活,显得我泼辣蛮不讲理。”
王桂香手筋极大,李朔月踉跄后退,没停住,一屁股跌倒在地,神情惶恐不敢接话。
“好了娘,快吃吧,你和他较什么劲啊。”李夏阳急忙拉着老娘吃饭,急忙朝李朔月使眼色。
“别在这杵着碍眼,赶紧去煮猪食,没听见老母猪哼哼讨食吃?”
猪食得单独煮,这会儿闻见饭味却不见吃食,自然得闹腾起来。
“我、我现在、就、就去。”李朔月急忙往外跑,一路上腿都是软的,胸口砰砰直跳,惶恐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时隔多年,一见到王桂香,他还是止不住害怕。
这个女人欺压殴打他二十年,最后还将他卖进花楼挣了二十两银子,李朔月比谁都恨他。
将麦麸芋头倒进锅里煮,李朔月闷闷不乐,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喂完老母猪,堂屋已没了人,方桌上只余下空空荡荡的碗碟和半个吃剩下的糙面馒头,碗碟干净的连个菜汁都没剩。
没有任何挑剔的余地,李朔月揉着发疼的肚子,先将碗碟收进灶房,而后才坐在烧火的小木凳上,就着整瓢凉水吃糙馒头。
糙馒头是由黑面和白面混起来蒸的,李家放的黑面白面各一半,不如白面馒头暄软,农家人,哪有天天吃的起白面馒头的。
晚食只有半块馒头,李朔月吃的很仔细。
王桂香进灶房提热水,看见窝在灶房李朔月,火腾一下冒上脑门,今天的菜也不知道放了多少盐,齁咸齁咸,盐这金贵东西,怎么能这样糟蹋?
一斤盐八十文,她的阳哥儿得绣四张帕子,可不容易呢。
王桂香两步走到人跟前,粗暴拽起包头发的破布巾在他脑袋顶上狠扇了两下,口中骂骂咧咧:
“连个菜也不会做,贱胚子,放那么多盐,齁死人了。”
“盐多金贵,卖了你这贱胚子都买不了一斤。”
“果然不是自己的种,心不和自己在一处,腌臜东西,怎么没和你早死的娘死在一处,偏来祸害别人。”
“大的没脸没皮,是只骚狐狸,小的还是个懒骨头,成日吃我的血汗钱。”
极重的几巴掌仿佛能削掉头皮,李朔月脑中嗡鸣,脸色煞白,连站也站不稳。
若是寻常人,挨打挨骂不说还手也要跑,可李朔月傻的像根木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跑,快跑,逃跑的念头在心底咆哮,可一想到曾经的躲闪换来的变本加厉的殴打,李朔月腿如灌了铅,重的动也动不了。
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娘,好了吗?要不要我来帮你啊?”
“这就来,这就来。”
手都打疼了,王桂香又低声骂了几句,将手心里的断发扔进脚底踩了踩,心情才舒畅了些,拎着打好的热水出了门。
李有财站在灶房外,听见了里面的动静,王桂香提着水出来时,他嘴唇嚅嗫了一会儿,到底没说出话来。
人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当真不假,他是李有财的亲生孩子,可他挨打时李有财从未替他说过好话。
李朔月只当爹跟娘一起死了。
外头彻底没了声,李朔月这会才敢抬起衣袖擦眼泪,他眼眶红的厉害,神情分外麻木,整个人仿佛死了一遭。
从小到大,挨打的次数比他吃饭的次数还要多。
过了半刻钟,肚子叫了起来,李朔月垂眸,才想起来手里还有半块吃了两口的糙馒头。
受是双??(星),正文怀但是不生,番外会有崽崽,双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