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底,这沈家是旁支,自是比不上京城的定阳侯府的,更何况那沈奕辰还是端阳郡主,那沈家不说捧着供着,可也不该这般隐晦的说她才是,这沈家若不是脑子出了问题,那就是沈奕辰出了问题,以至于让沈家有机会有能力的轻慢与她。
瑾宁说的对不对的先不说,但穆思归显然是瞧着瑾宁的分析的时候很是有股子幸灾乐祸的意味儿。
瑾宁收敛了下脸上的表情,轻咳了一声,伸着手指点了点穆思归的胳膊:“你觉得呢?”
他觉得?他觉得他媳妇儿分析的特别好。
穆思归嘴角轻扬,带出来一股子说不出的宠溺劲儿。
瑾宁转开了视线,手欠的捏了捏穆思归的胳膊,只是捏了捏就发现手感不太对劲儿,连忙换了个方向轻轻的捏了捏,这回捏着的是小胖子了,小胖子是个极为积极的宝宝,也是个捧场宝宝,瑾宁一碰他,那小脑袋准保转过来找她,啊啊的回应她。
瑾宁哭笑不得的拿起干净的手帕给小娃娃擦了擦嘴角,迎面儿撞上穆思归的目光,手下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那空闲的手就又落到了穆大人的胳膊上,戳了戳:“那位不会是真的倒霉
了吧?”
瑾宁不清楚,穆思归同样也不知道,一个是他对那位沈奕辰并不关心,管她是不是倒霉,都与他没有半分的关系,其实若不是当初的几位大人的托付,他也压根儿就想不起来要把人送到那沈家的旁支去,许是那位沈姑娘现下还能住在柳青巷子里呢。
沈奕辰半点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恨错了人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着什么才被送走的。
不过她知道不知道的都不是很重要,毕竟就算是她知道了,她现下也做不了什么,连家都快要回不去了,哪儿还能做些什么呢,她也没有那个功夫去惦记旁的了。
穆思归很是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她的事儿,京里没送了信儿过来,想必也不是多重要。”
不论是他还是瑾宁都想到了,若是那沈家是真的对沈奕辰的态度变了,那准保是京里出了什么事儿了。
像是旁支这种是最会看主家儿的态度了,尤其是沈家旁支的这种这一辈儿都没有大出息的人了,他们以后要往上爬,还得多多指着那嫡系的提拔呢,寻常哪儿会得罪了嫡系的人呢,看着他们的态度,就基本上能看得出嫡系的态度了。
瑾宁摇了摇头,唏嘘了
一声之后就放过不管了,毕竟对方过的如何,是好是坏,跟她那是一根毛儿的关系都没有的。人家过的好了,也不会多给她一两银子,人家过的坏了,自己也不会凭空就多出来点儿什么,所以对于沈奕辰的事儿,她也就是看个热闹罢了。
京城里,穆家老爷子对于圣上把那沈奕辰身上的爵位撤掉的事儿,心里是特别满意的,当然,这事儿能促成,也少不得那些个后宫里看不惯淑妃的人在使劲儿,不仅是后宫,就连前朝也有几个在暗暗使劲儿呢。
其实说是后宫是圣上的私事儿,但天家嘛,那是从来都没有私事儿的,后宫那不见血的战场比着那真正的边疆可要吓人的多。淑妃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先不说,就说她能在后宫里杀出一片天来看,这女人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那寻常人都有可能因着自己几句不经过脑子的话语或者一些个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而得罪了旁人呢,更何况是一宫之主,四妃之一的淑妃。她好时,自是众人捧着的,但若是她倒霉了,自然也有好些个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儿呢。
穆老爷子可没在这里面多掺和,毕竟圣上虽是坐在上面没怎么吭
声儿,但底下的人怎么折腾,他是尽皆都把这些看在眼里的。多说多错,一个不好,分寸没把握住,招来的许是就不是撤掉那位的爵位,而是申斥他们这些个提起来这个话茬儿的人了。
像是穆老爷子先前参人家的什么教子无方的屁话,自然是不可能当成人家撤掉爵位的理由,但架不住他起个头儿,自然有那看不惯沈家的人蹦出来啊,更有那想要点儿名声的言官们就如同闻着腥味儿的猎犬一般,没事儿就逮着谁咬上一口。
不得不说,这些个言官们在对付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可爱了。
而老爷子这个最先提及此事的人,到了最后竟是最为消停儿的一个,万事儿都不掺和,给人家点了一把火儿之后,他连早朝都不去了,似是真的只是为了把胸中一口憋闷的气放出去了之后就不记仇了一般。
但实际上这位是最记仇不过的了,不过最后大家闹得有点儿大,倒是活脱脱的把这个点火儿给忘到了脑后儿。
穆老夫人看着京城里热热闹闹的事儿,年前怕是消停不了了:“你不给苏城那边儿去信儿?”
“去什么信儿?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现在去信儿,好像我就去邀功了一般。”
穆老爷子扬着下巴斜睨着自己媳妇儿,那模样……
穆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就这还说不想去邀功呢?她瞧着他是太想要邀功了,瞧瞧这模样,简直让人看了手痒痒,她可算是知道自家的几个臭小子那副欠揍样儿到底是随了谁了,她就说么,她也不是那般让人看了就想揍人的人呢,咋就生出来的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