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事儿也不算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夫人出去上香,时间紧迫,原也是紧紧巴巴的用着那点儿时间,他们都已经让人放松了侧门儿的警戒,就是想让那贼子偷摸的从侧门儿走,结果也不知道那贼子是蠢还是聪明,人都给配好了,就只等着那贼子过去了,到时候守着侧门儿的人必然是极为配合的,说倒,那指定特别快的就倒,不带拖延的,保证那贼子走的顺溜儿。
结果那贼子有好好儿的门儿他不走,偏要挤着那狗洞那么点儿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他自己是个什么样儿的吨位,他怎么就自己心里没有半分那个什么数儿呢?他要是能挤出去,那狗洞还不得被他给硬生生扩大个两三圈儿的啊?
这费不费劲儿?就问他费不费劲儿?
好好的门儿不走,这回好了吧?卡在那狗洞里了吧?
孩子孩子没捞着,人也跟着赔进去了,就给自家夫人留了一长条儿的划痕代表他来过他们穆家。
穆河对那贼子的脑子也真真是佩服的紧,就这脑子他还能干点儿啥坏事儿?能活这么大,估计都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儿了。
只是,那贼子不论是傻还是聪明,他伤了夫
人都是一件不争的事实,只要伤了他们夫人,自家主子爷能轻易绕过了他?那必然不可能的呀,想想那地牢里还关着的两位,以及那位已经咽了气儿的,穆河顿时就替那位胆子贼大的贼子感觉到后脖颈都跟着凉飕飕的。
“自去领罚,三十鞭。”
穆河浑身一机灵,连忙点头,半点儿不敢反驳,利索的直接出了书房去领罚。
穆河都已经领了鞭子了,穆山只觉自己也没有啥指望了,抹了把脸,对着自家主子爷主动的开口说道:“爷,奴才也去领罚,您说罚我多少?”
穆思归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穆山,穆山连忙挺直了腰板儿,板正了脸色,即便是眼角余光偷瞄自家主子爷,也要争取半点儿不让自家主子爷看出来。
“五十鞭。”
穆山松了口气。
别看五十鞭挺多的,当然事实也的确是挺多的,但在穆山这里却已经知道这算得上是自家主子爷给自己留了脸面了。
他不比穆河,穆河当时在府里,就算是夫人带着人去逮人,他也是半分不知道的,但他不同,他当时就被主子爷派了回来,主子爷让他回来可不仅是让他要确保小主子的安全,同样也是要护着夫
人的。
只是他却是没做到,只瞧着自家妹子在那儿,觉得她是个稳妥的,就直接带着人走了,他当时就不应该走的,应该护在夫人的身侧,好保证夫人的安全。
算了,现下说啥都是晚了。
穆山没有像是穆河那般直接领命出去,而是仍然等在了书房里。
果然,穆思归看了他一眼,随后把他招过去吩咐了几句。
穆山对于自家主子爷吩咐的话,是丁点儿都没有意外,不论那贼子背后站着的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就像是上次一般,自家主子爷的脾性寻常人一般人也撩拨不动,但也不知道这苏城到底是有个什么说道儿,这些个人也不知道怎的竟是总把主意打到那不该打的人的身上。若是他们派了人去动自家主子爷,兴许自家主子爷也不会当一回事儿,但这些个作大死的非得要把主意打到自家夫人和小主子的脑袋上,这就不能忍了。
况且自家主子爷也并不是个喜欢隐忍的。
兴许是上次那人咽气儿的时候没有人察觉半点儿不对劲儿,以至于他们竟是没有半分得了教训的意思。有的时候这把事情做得太干净了也不好,毕竟这世界上的聪明人也并没有人
想象的那般多,并且还有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混杂其中,以至于,竟是没有人再想起那个现下还被关在地牢里的赵寻,这位贼子做得也是挺失败的。
穆山领命出门儿,穆思归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就回了正院儿。
这么折腾一番,天色都已经黑了。但就算是天色已经黑了,七爷和林通判兰娘也仍旧是来了。
穆大人没有半分诧异他们的到来,瑾宁受伤的事情瞒不住,林通判兰娘那里,算得上是瑾宁的娘家人,瑾宁受伤颇重,不告诉,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而七弟那里,瑾宁也是因着自家的康儿受伤,况且穆大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家七弟比起跟他相处起来,显然是更喜欢跟他的大嫂嫂相处的,若是日后不明不白的猛然知道瑾宁受伤的事儿,这小子八成能惊得立马送信回京告知老太太去,这下可就闹得有些大了。
这小子能干出来的事儿,他作为大哥的都不一定能掐的准。
来的人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只是瑾宁还在熟睡,所以并没有惊动了她。兰娘留在屋子里照看着瑾宁,而林通判则是跟着走了出来。
七弟对于林通判这种不苟言笑的冷脸有点儿天然
的畏惧,所以即便是心里跟炸了毛儿似的,但面儿上却是难得一见的沉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通判和兰娘接到下人传来的消息,只说是瑾宁受了伤,具体的并没有说,只这一点就够让人害怕的了,从兰娘瞧见瑾宁胳膊上的伤处之后,那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