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河其实也是真的不敢随意走动了,自家夫人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哪儿沾染上了晦气,前一段儿时间遭遇刺杀,好歹有七爷在,但这次,好吧,这次根本就不是对着自家夫人去的,只是,小主子出了事情,自家夫人是真真的受害者,倒是白白的遭了难了。
要是以前有人敢在穆河的面前说什么后母也是有好的这种之类的话,穆河不说喷他个二里地,但少说也是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的,毕竟俗话说得好么,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这话虽是不全对,但至少也能形容了大多数的人吧。
虽然他对着自家夫人的态度一贯都挺好的,但那是因着看在自家主子爷的份儿上,每次跟穆山笑称要在夫人的跟前儿听命,要跟着夫人之类的,但穆河自己知道,他不过也就是说说罢了,说说的事儿,哪儿能真的往心里去的呢。
只是,这次……夫人做出的事情是真的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了。
他身为一个内府的管家,自是清楚女人之间的那些个事儿的,更是明白一个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的看重。
这次那一长条的伤口,在夫人回来的时候,他也是不小心瞄见过的,自是知道这一长条的疤痕,
要想完全去除,怕是难了。
为着一个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小娃子,着实是付出的有点儿多了。
人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但这句话穆河却是半点儿都不赞同。有些人的心是肉长的,但有些人的心却是比着石头还要坚硬的多。
处在他的这个位置上,说实话,肉长的心,他见过,但他见得最多的还是石头做的心。
夫人嫁进府里好日子没过上多少,为着这个府里付出的却是绝对不少。
穆河心里啧啧了两声,外面的人都觉得是自家夫人配不上自家爷,但细细的想了想,穆河现下却是有点儿觉得不是自家夫人配不上自家爷,他怎么忽然有点儿觉得反而是自家爷配不上自家夫人了?
穆河连忙摇了摇头,止住了自己越发发散下去的思维,这种话儿可千万不能想了,万万不能想了,自己可是主子爷的奴才,这般想,可是有点儿太不尊敬自家主子爷了,不好,不好。
但有的时候吧,人其实还挺奇怪的,越是不想让自家想的,就越偏偏是那想法在自己的脑子里盘旋来去,没有个消停劲儿的。
等穆河耳边恍惚的传来了给自家主子爷请安的消息的时候,猛然抬头就对上了自家主子爷那冷飕飕的目
光。
穆思归急匆匆的从衙门回来,整个人好似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一般,周身环绕的气息仿佛都能尖锐的针对每一个靠近了他的人,刮得人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厉害,不自觉的离着他远点儿。
“可请了大夫过来?”
“请了请了,奴才早就派了人过去了,穆山也跟着骑马过去了,想来一会儿就应该到了。”
穆河缓了缓神,小心的往后退了退之后回了自家主子爷的话儿。
这儿是正院儿,除开穆河自己此时站在这儿之外,其余的尽皆都是丫头婆子们,那些个人倒是不好随意的跟主子爷搭话儿的。
穆思归半点儿都没有停下脚步,穆河也只得跟在自家的主子爷身后小心的进了正房。当然,他虽是跟着自家主子爷进来了,但却是只敢站在外房的,内屋,他却是没有这个胆子跟着进去的,只站在外房回话儿都算得上是自家爷现下顾不上他,所以才让他进来的,要不然以他家爷的心思,怕是自己连个外房都是跟不进来的。
刘嬷嬷瞧着穆大人回来了,收了收眼泪,转身带着端盆儿递水儿的丫头婆子们都走了出去,只留下翠羽秦渺还在里面伺候着。
刘嬷嬷眼角虽是通红,但脸却是板的死紧,
往日里她对着穆家原本的奴才们都是和气的很,但现下却是半点挤不出一个笑来,瞧见站在门口不远的穆河,刘嬷嬷顿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那几个丫头呢?”
穆河心头一跳,但他也知道刘嬷嬷缘何会问这么一句话,舔了下有点儿干涩的嘴唇,小心的说道:“既是嬷嬷问了,那我也不诓嬷嬷,那几个丫头现下都被押在了柴房里,只是,嬷嬷容我多一句嘴,这事儿主子爷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去的,嬷嬷是夫人身边儿的人,想来夫人定然不会想让嬷嬷脏了手的。我这话,也只是多了嘴的,只是望嬷嬷细细思量思量。”
穆河原本也没有想要多嘴的,但一想到刚刚自己瞧见的夫人半个衣衫都染上了的血迹,就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
刘嬷嬷的表情因着穆河的话缓和了不少,点了点头:“那我这老婆子就去外面瞧瞧大夫怎的还没有来。”
穆河瞧着刘嬷嬷走远,才叹了口气。
屋子里,穆思归头一次有点儿不太敢靠近瑾宁,哪怕此时瑾宁已经换了衣衫,简单的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那包扎的倒也的确是简单的很,怕是连药都没有怎么上,里里外外的渗着血水,半晌功
夫,那包着的胳膊就又一点点儿渗出了红色,晃得人眼睛都跟着疼。
瑾宁有点儿累,浑身也有点儿凉。她平日里的也是个娇小姐,虽然并不是那些个走两步就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