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送到鹤室那些人也都是拒不认罪的,但那些上了几个刑具就直接被按着签字画押少受点儿罪,有史以来最能折腾的也不过半柱香就完了,谁成想这位,昨天进去一柱香的时间,几次昏厥都是被水泼醒,今个儿比昨天更甚,进去足足小半天儿,听里面兄弟说,鹤室里所有刑具,独孤瑾挨个用了两遍!”
“是吗?”
“何止,听说独孤瑾才进去就认罪了,接下来就让人给拔了舌头……”
那两个狱卒接下来说的什么凤天歌没听清,却只道对丁酉这个人,她又要重新估量。
离开天牢之后,凤天歌没有回镇南侯府,而是入宫去了延禧殿。
独孤瑾死了,卫子轩的案子总算落下帷幕,这件事皇祖母交代过她,这会儿案子了结她自然要到宫里报个平安。
这样的结果,楚太后很满意,也很欣慰。
美中不足,就是暗中陷害古若尘的那个人没有查到。
不管凤天歌还是楚太后,即便古若尘自己都知道,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古若尘的事暂告一时,楚太后留凤天歌用过午膳后,才极是不舍放她离开……
皇城,逍遥王府。
许久没有登门的容祁再入王府时,整个王府竟然变得十分安静。
没有毛茸茸的紫松鼠,没有会放屁的小青狸,所有奇形怪状的小可爱们全都消失了。
下人们该扫院的扫院,该翻土的翻土,甚是有条不紊。
场面一片和谐,容祁却莫名觉得诡异。
“容世子?我家王爷正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来呢!”有眼尖的下人看到容祁,立时过来,特别热情。
“你家王爷还好吧?”某人没敢贸然迈进府门。
“很好。”下人点头。
容祁将信将疑,想来想去还是在下人引领下去了后宅。
冬末,天气已经不似严冬那会儿寒意刺骨。
但,也绝对没到袒胸露背的季节!
刚入后宅花园,容祁就看见北冥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正赤果上身稳坐四角阔亭。
“你骗我。”容祁没往前走,而是看向旁边下人,磨牙利齿,“你不说你家王爷很好吗?那是很好的样子?”
下人一脸委屈,“世子您不知道,那只鹦鹉刚来的时候我家王爷连裤子都脱了,这会儿只果着上半身已经算是很好,非常好!”
容祁皱眉,“什么鹦鹉?”
四
角阔亭依旧,除了周围少了炭炉,挡风的白色轻纱幔帐都还在。
否则容祁毫不怀疑北冥狄会被冻死。
“儿砸!”
‘哗啦—’
就在容祁走进阔亭准备开口时,便见北冥狄把身前棋盘掀翻了。
容祁没理他,直接顺着那声‘儿砸’看过去,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映入眼帘。
鹦鹉容祁见的多,但像这只颜色这么纯正的少见,尤其这只鹦鹉的眼睛,就跟两个可以发光的黑豆一般,灵气十足。
“儿砸儿砸!”鹦鹉不受干扰朝对面北冥狄又叫了两声。
容祁缓神儿,不解看向北冥狄,“它叫什么?”
“它叫小白。”北冥狄应该很冷,俊朗面容都冻的有些发紫了。
“小白……”容祁念着不对,“我是问你它刚刚叫的是什么?”
北冥狄抬头,一双眼布满血丝,“你问题咋这么多?”
容祁正愕时,那鹦鹉又叫了,“儿砸儿砸儿砸!”
“哎我去!说好的五声你占本王便宜!”北冥狄怒吼之时一脸张阴狠阴狠,“你多叫我一声儿子我少脱一件衣服!算是打平!”
儿砸,儿子……
容祁恍然大悟。
“王爷你没事儿吧,
他叫你五声儿砸就不算占你便宜?”
容祁被北冥狄这种清奇的脑回路深深折服了,就这种没大没小的畜牲不剁了炖汤还等什么呢!
“还敢说?都是你造的孽!”
北冥狄告诉容祁,这位白大爷是鬼窟罗刹那日亲自送来的,送来当日,府上所有小可爱就被那厮全部带走了。
就在容祁以为这很好的时候,北冥狄补充道,“鬼窟罗刹走的时候留下话,本王须与这鹦鹉每日对弈十局,本王输我脱衣它叫我儿子,输一局本王脱一件,输三局它叫三声。”
“如果它输了呢?”容祁好奇。
“我拔它毛叫它儿子!”北冥狄说到这里的时候,容祁就知道他被忽悠了。
有个鹦鹉当儿子是有多无尚光荣的事。
容祁就只看看北冥狄不说话,就刚刚下人提供的信息,足见北冥狄之前输的多惨,“王爷现在一天输几局?”
“十局。”北冥狄恨恨道。
“不会吧,听说王爷之前连裤子都脱了……”容祁忽想到刚刚那只鹦鹉叫了北冥狄五声,“还是因为没下完?”
北冥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耍赖耍赖,儿砸儿砸!”
“谁耍赖?
天冷本王多穿几条裤子怎么了?”
旁侧,容祁嘴角控制不住抽了两下。
“我跟它下。”容祁也是有脾气的。
北冥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