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成为第二个袁珪,为复仇哪怕拉着全天下人一起死也在所不惜。
错不在大齐,不在百姓,只在北冥渊。
大齐一定要强盛百姓一定要安康,六国百年内不能再起战势。
上辈子她战,为的是四海升平,这辈子她就算复仇也不能踩过底线!
凤天歌这样警醒自己……
容祁此刻就坐在凤天歌身边,他能感受到自其身上散出的那份悲凉,“被仇恨蒙蔽内心多半是在复仇路上别无选择,长期压抑导致内心被阴暗吞噬,本世子倒觉得复仇真谛不外乎八个字,强大自己,玩死仇人。”
凤天歌猛然扭头,眸间闪出异彩。
容祁被凤天歌瞅的有些脸红,于是强装自傲抬起下颚,“是不是好有道理,是不是无力反驳?”
“是,容世子说的好有道理,天歌无力反驳。”就这八个字,让凤天歌瞬间释怀。
强大自己,由她守护中原百年安宁有何不可!
反观容祁,如此毫不吝啬的赞美把他给吓着了。
一般这种情况凤天歌只会问他脸皮那么厚从哪儿买的,今天不正常。
这时,对面马车的车夫走过来,说是穆宸出来了。
容祁直接摆手,“告诉穆宸,本世
子坐凤大姑娘马车回去。”
“可我不回去。”凤天歌好意提醒。
容祁倾世俊颜霎时僵硬如蜡,“凤天歌,你才刚夸过我!”
所以呢?
凤天歌完全不明白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是什么,果断将容祁‘请’了出去。
营帐内,凤清独自坐在主位,开闸后的记忆就像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从百里绝,想到了独孤艳。
一代天骄落得那样的下场,实属不该!
‘奸妃’一案所影射出来的,正是当今太子的伪善。
也不知皇上何时能醒,大齐的将来又会落到谁的头上……
“父亲在想什么?”凤天歌进来时看到凤清失神,轻唤道。
“你怎么来了……”凤清敛眸,“对了,昨日凶险,你没受伤吧?”
凤天歌摇头,“没有,谢父亲关心。”
“没想到袁珪竟是百里将军的义子,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凤清刻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沉重,“袁珪的尸体……”
“女儿葬了,葬在十里亭。”凤天歌浅声回应。
“这也算是落叶归根……好在你来,为父正想问问雪瑶的事,说你妹妹杀了卫子轩我是不信的,一会儿为父跟你一同回去,与你二叔商量一
下如何把雪瑶救出来。”
凤清是凤府长子,素来都担着长子如父的责任,上至老夫人下到两个弟弟他从来没有疏忽过。
凤天歌之所以没走,就是想试探凤清对卫子轩一案的态度,“妹妹的事父亲还是不要插手。”
“为什么?”凤清不解。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二叔在朝为官,又是太子亲信,这件事太子殿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为难妹妹,若父亲插手,反尔复杂。”
凤清了然,便放弃了本来打算回府的念头……
且说凤天歌自虎骑营回城之后,直接去了鱼市。
自打南无馆接手青玖门的生意,明里暗里账面上的数字翻着翻儿的往上涨。
钱财既然有了稳定来源,下一步便是重建谍路。
妖月死后,凤天歌毁了阡陌巷废弃旧宅里的那棵老槐树,她断不会给北冥渊跟古云奕顺藤摸瓜的机会。
如此,她便要重建一条全新的消息网。
被她看中的地方,是金翠楼。
而金翠楼的老鸨刚好是奕月堂的堂主赛金花,凤天歌此番来鱼市就是想嘱咐黎啸天,明里暗里照顾些奕月堂。
至于赛金花的底跟奕月堂在朝中的靠山,她会想办法查清楚。
离开鱼市后,凤天歌到天衣阁换装时独自坐了很久,出来后直接去了天牢……
夜幕苍穹,满天星斗。
穆宸房外,容祁拎着一壶好酒正在那儿敲门。
三声之后,追风从里面把门打开,却没让他进,“我家主人不想见你。”
“可我想见他。”容祁退后之时雷伊闪身,分分钟跟追风打到院子里。
容祁则十分从容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叩紧。
内室,穆宸着一身玄色长袍眉目清冷坐在桌边,身前摆着两坛酒,手中握着紫玉杯。
地上,倒着一个空坛。
“喝酒也不叫上我。”容祁知道穆宸心情不好,是以主动过来安慰。
再有就是,他知道穆宸要走了。
此刻坐在穆宸对面,容祁分明从那张清俊冷逸的脸上看出‘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的深意。
好在他不在乎,一副‘没关系,你不说可以听我说’的表情深情回应。
容祁不疾不徐提起自带的那壶酒,借了穆宸一个酒杯,倒满后端起来,“我……”
‘哗—’
某人化石,脸上酒水滴答滴答往下滑。
“扯平了。”
是的,穆宸倒了容祁一脸酒,还彼时他倒自己一脸蒙汗药。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