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烟的理由是,月考之时凤天歌跟叶芷惜皆不在,她能胜出亦不光彩。
既然凤天歌来了,她理当与其切磋。
容祁不同意,因为并不公平,凤天歌身受重伤未必能做到一心对战。
而且月考月月都有,无须计较一场得失。
更何况唐思烟是有多想不开?
万一输了丢脸的是谁?
“如果凤大姑娘不想的话,倒也无须勉强……”
“请。”
听到唐思烟这句多少有些揶揄的口吻后,凤天歌朝其作了个‘请’的姿势。
所以说容祁同意与否,真的不是很重要。
此时棋室除没来的叶芷惜,余下十七位新生皆围过来看热闹。
凤雪瑶自然而然站到唐思烟旁边。
凤天歌则注意到,虽未与她说过几次话的夏初言跟上官静无意识的站在自己身侧。
有些时候,越是无意识的行为,越是心之所向。
“凤大姑娘请。”唐思烟端坐对面,淡声开口。
凤天歌未语,抬手从棋罐里数出八十枚白子搁到旁边,“唐姑娘先请。”
围棋分黑白子,黑子一百八十一枚,白子一百八十枚,加上本来就少的那一枚,凤天歌算是让了唐思烟八十一枚白子。
棋室里一片唏嘘
,绝大多数新生觉得凤天歌未免托大,即便她文考时位列第一,但唐思烟也不弱,让了差不多半数子是瞧不起谁啊!
也有少数觉得凤天歌不是浮躁之人,她让,自然心里有数。
容祁从未真正与凤天歌下过棋,加上她有伤在身。
所以这一局,某人目测凤天歌会下的很艰难。
于是这场艰难的棋局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凤天歌身边棋罐里白子还剩下四十枚。
也就是说,凤天歌用半柱香的时间跟六十枚白子,完胜唐思烟。
最终落子一刻,整个棋室沉寂无声。
事实,让他们看到了差距。
“承让。”凤天歌坐的有些久,起身时单手下意识抚住胸口。
所有人又都恍然,前几日眼前这位镇南侯府的嫡长女曾替父与楚将穆宸约战,在自身被戳出一个窟窿的时候,她亦在那位楚国将军的身上留下一个血洞。
如果之前,轻蔑不屑的目光多于赞叹艳羡,那么现在,凤天歌收获更多的则是崇拜跟叹服。
相差不多的人最容易心生嫉妒,相差太多,便让人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了。
凤天歌离开后,一众人作鸟兽散,容祁立时追了出去。
唯有
唐思烟静默坐在桌边,目光紧盯棋盘。
凤雪瑶极不舍又多怨恨的眸子从容祁背影移回来,“你别难过,大姐自来就是这样傲的性子,只要……”
“我一早就知道不是她的对手,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到底差多少。”唐思烟眸色渐凉,这局对弈她输的心服口服,而且她不得不承认,不管她在未来的日子里有多努力,都未必会赢过凤天歌。
这才是她最不甘的地方……
棋室通往前庭的回曲长廊里,容祁颠儿颠儿追上凤天歌,“谁让你来太学院的?你这伤至少还要回去再躺十日。”
“我不是你。”凤天歌淡漠开口,心中所想皆是明日即将发生的事。
她曾自诩对北冥渊了解甚深,下场有多凄惨简直不要太刻骨。
此朝她凭自己对北冥渊的了解,赌他会去找逍遥王。
可国库一事并非没有别的选择,只看他有没有胆!
凤天歌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这话怎么说呢?”容祁明知道接下来的话他有可能不爱听,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凤天歌突然止步,以致于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容祁毫无预兆撞过去。
“呃……”伤口被牵扯,凤天歌皱眉。
“对
不起对不起……”容祁吓的差点儿没跪下。
见容祁表情太过浮夸,凤天歌锁眉凝视半晌,“我没打过你吧?”
你记性真是太好了!
容祁听到这句话后差点儿没哭出来……
对面,叶芷惜冷冷看向凤天歌,目色寒凉,“烦劳容教习回避,本宫有话要与凤天歌单独说。”
这厢容祁正抹汗,听到叶芷惜声音后立时就退出去百米开外。
不是因为叶芷惜,他主要是觉得自己与凤天歌保持这样的距离,应该会很安全。
回曲长廊内,凤天歌与叶芷惜临面而立,谁也没有更前一步。
直到叶芷惜启步,凤天歌方才动了动身子。
“看到本宫因何不跪?”叶芷惜行至凤天歌面前,眉目清冷。
“为什么要跪?”凤天歌不解。
“本宫现如今已是太子妃,身为臣,你自然要跪。”叶芷惜淡漠抿唇。
凤天歌笑了,“莫说你还没有行册封仪式,算不得真正的太子妃,就算行了,我若想从皇祖母那边论起,还真不用跪你。”
凤天歌无意与叶芷惜为敌,但也不会任她欺负。
叶芷惜不语,忽想到文府考试那日,凤天歌敢当着北冥渊的面替独孤艳洗白,可见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