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杀,就是他杀!
除了北冥渊,凤天歌想不到谁还会对谢晋动手,可是没有理由。
莫说谢晋对北冥渊一向忠诚,就算差事上办的不如意,北冥渊也不致用这种极端手段对付自己人。
倘若如此,他让那些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人怎么想?
办事不利就要死?
凤天歌只觉事情远没有她想象那么简单,直接拭净嘴角起身离开镇南侯府。
幽市,四海商盟。
容祁猜到凤天歌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快。
二楼雅间,容祁一袭紫衣,金色面具,明明未以真面目示人却让凤天歌本能尊崇,甚至有些敬畏。
面对眼前之人,凤天歌道明来意。
她希望四海商盟能替她打听鬼面佛的下落,“除此之外,天歌今晨听到兵部侍郎谢晋在自己书房上吊自杀的消息,不知盟主对此事有何看法?”
容祁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至于看法么,“本盟主不理朝中之事。”
凤天歌恍然想到,幽市与大齐朝廷的确有过这样的约定,“是我唐突。”
“容我问一句,凤大姑娘如何得知鬼面佛来了皇城?”昨日马车上容祁就想问,只是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某人给撵下来
。
不过他也想到了,当时就算他问凤天歌也未必会答,搞不好还能送他一句意义无比强大的,呵呵。
所以说,容祁对凤天歌的了解,多么透彻。
此时凤天歌就是这样想的,如果对面之人是容祁,她根本不会回答。
但换成温玉,她便想着,如何回答才能更周全。
“前些年天歌因为脸上胎记曾去找过鬼面佛,那时他易容的样子便是天歌昨日见到的样子。”
当年她的确因为银面的事去找过鬼面佛,不想鬼面佛竟然对她提出十分过分的要求,所以她一时没忍住动了手,在鬼面佛左手背上留下一道长疤。
不过相比她以前做好事绝逼要留名的个性,那次她‘怂’了。
因为关系到银面身份,她在把鬼面佛拍到墙上又烧了他的房子之后扬长而去,只给鬼面佛留下一个缥缈的背影……
“本盟主会注意鬼面佛的动向。”事实上,容祁回来后有派人去查,只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正事聊完,凤天歌起身欲走时容祁下意识张开嘴,却未出声。
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在凤天歌面前揭穿她是银面这件事,要不要询问她对十三宗宗主的看法。
到
底哪一个,长的像叛徒。
到最后,他放弃了。
他怕凤天歌会深究,有些事深究下去就很难停下来……
皇宫,御书房。
北冥渊冷眼看向对面妖月,幽深寒眸滚动着浓烈窅黑。
“为什么要杀谢晋?”
“他看到鬼面佛入青玖门,而且听到了很多不该他知道的事。”纵北冥渊勃然大怒,妖月却不甚在意,悠然直立于龙案前,不卑不亢。
北冥渊深吁口气,尽量缓和,“那你也不该立时就取他性命,至少要与本太子商量一下,他才从兵部尚书的位子调下去,这一死,那些追随本太子的臣子们会怎么想!”
妖月动了动眉梢,“太子殿下终要称帝,心中所想不该只有那些臣服的官员,谢晋之死无疑会让朝中余下臣子看到太子殿下公正严明,自然心生向往,属下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北冥渊不想与妖月多作计较,“以后出现这种事……”
“若非逼不得已,奴家定先请示太子殿下。”妖月并未拱拳,而是将双手叠在腰际,深深施礼,动作妩媚更胜女子。
北冥渊内心一阵恶寒。
独孤艳,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鱼市那边如何?”北冥渊
转了话题。
妖月平身,“属下也正想问太子殿下对逍遥王,是个什么态度。”
提起那位皇叔,北冥渊眸色转凉,“本太子没想针对任何人,你该知道本太子想要的是什么。”
“知道,太子殿下想要的是整个鱼市。”妖月挺直身姿,阴阳脸上露出一抹自信,“刚好,属下想要的也是这个……”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李诚瑞的声音。
大概意思是独孤侧妃已经准备好了晚膳,希望北冥渊今晚可以过去。
为此,墨画已经来了不下十次。
北冥渊没说去与不去,只应一声知道了。
待李诚瑞退下,妖月方才抿唇,“太子殿下还留着那个女人作甚?”
“奸妃一案有她的功劳。”北冥渊对独孤柔无爱,留着她只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仁德,奸妃一案死的都是该死之人,无辜如独孤柔,即便是独孤艳的亲妹妹,依旧可以风光无限。
妖月没再开口,恭敬退出御书房。
凭着绝顶轻功,妖月避开宫中所有眼线,却在经过重华殿时停下脚步。
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再无生机,唯有绕在破败朱漆木门上的铁锁链在寒风的鼓动下,哗啦作响。
“知道我为什么
要背叛你吗?”妖月默默站在殿门,黑白相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