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除了凤天歌跟容祁,还有几位礼部官员,这会儿听白玉霜如此嚣张跋扈,皆冷脸。
“将军……”身后,刀五觉得差不多够了。
“放心,独孤艳现在不是兵马大元帅,她是奸妃,本将军便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诅咒她死后变成厉鬼,太子殿下也不会怪我。”
“太子殿下不会怪,是吧?”白玉霜扭头看向北冥渊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其实独孤艳早就该死,她活着,全天下人只知道大齐有太子妃,不知道有太子,说实话本将军都替太子殿下委屈!”
北冥渊脸色一僵,“将军还是坐过去,众位官员都在等着与将军畅饮。”
本该一柱香之前开始的宴席,硬让白玉霜折腾到现在才开始。
美酒佳肴,琼浆玉液。
几杯酒下肚之后,白玉霜一时兴起,竟与周遭官员细数起自己与独孤艳交手的七场战役她是怎么输的,独孤艳又是怎么赢的,“所以说你们把独孤艳弄死真是太应该了!她这一死,本将军就可以坐等你们大齐众将皆败我之手!”
要说白玉霜狂妄,一个喝多的女人,谁会跟她计较。
但若让北冥渊再听下去也真是够了。
“本太子身体不适,白将军
且先喝着。”北冥渊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时看向白玉霜,独孤柔也跟着站起来,她早就够了。
明白人都能听出来,白玉霜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替独孤艳鸣不平,说好的恨不得对方死呢!
“太子殿下要走?那我送送太子殿下!”白玉霜手握夜光杯推开众人,身体摇晃着冲过去。
“不必。”北冥渊见过粗俗的女人,彼时独孤艳麾下有个一身胖肉蔚为壮观的女火头军,蓬头垢面,一张脸总是灰漆漆的,他以为那应该是他见过最邋遢不堪的女人。
但今日,他刷新了自己的底线。
堂堂将军,说起话来像个泼妇!
北冥渊走的快,所以白玉霜冲出来时只拦住了独孤柔,“太子妃也走?”
“本宫也有些不适……”独孤柔往后退一步,正想绕过去却被白玉霜拽住手臂。
白玉霜就像突然醒酒,漆黑冷眸紧紧盯着独孤柔,咬重字音,“太子妃?”
独孤柔想要抽回来,可越用力手臂就越疼,“白将军误会了,本宫……本宫是侧妃,太子殿下没有封任何人为太子妃……”
“侧妃?”白玉霜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猛松开手,“侧妃啊!”
独孤柔仓皇跑出雍和
殿时,白玉霜那句‘侧妃’依旧在殿中回荡……
整个过程,凤天歌尽收眼底。
跟白玉霜斗了这么多年,她最清楚这厮酒量,千杯不醉。
且说北冥渊跟独孤柔相继离开之后,白玉霜终于注意到坐在凤天歌旁边的容祁,且步步生风的走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有没有让刀五告诉你,看到本将军绕着走?”如果说白玉霜对北冥渊跟独孤柔的态度还停留在指桑骂槐的影射阶段,那么对待容祁,就简单多了。
眼见容祁被白玉霜揪住衣领,凤天歌下意识朝旁边挪了挪,顺便在心里默默替他点了一排蜡。
“那些桃花酿不是我给三皇姐的,是她自己偷偷酿造之后赖在我身上。”容祁停顿片刻,“虽然残酷,但她骗了你……”
容祁话还没说完,就‘嗷’一声被白玉霜抡起拳头揍倒在地。
白玉霜临了还指着容祁对凤天歌说,“像这种连亲姐都出卖的畜牲你少跟他呆在一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军善言,天歌受教了。”凤天歌没来由站起身,朝白玉霜深施一礼,为今日种种。
白玉霜颇为意外打量凤天歌,四目相视间她竟有一瞬间怔忡,之后什么都没
说,转身离开。
宴席接近尾声,礼部尚书叶重提醒白玉霜回迎使馆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不想这时,久未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孙嬷嬷带来了楚太后的懿旨……
消息从皇宫传出来,谢晋如何也没想到白玉霜竟然不回迎使馆,可他让黄青请的杀手都已经在迎使馆埋伏好,且等人一回来立时就能送她上西天。
尤其是白玉霜不只今晚不回迎使馆,在她离开大齐之前都有可能不再回来……
夜已深,御书房内,北冥渊接到消息的时候无比震惊。
“楚太后叫白玉霜住到延禧殿,为什么?”北冥渊不解,没听说这俩人有交情。
李诚瑞弓起身子,“孙嬷嬷说太后一时技痒,想叫白将军过去切磋一下,好像是因为白玉霜在雍和殿的时候太嚣张了……”
彼时李诚瑞也在,就他这种只管明哲保身的人在听到白玉霜的嚣张言论后都想撸起袖子干一场。
“若只是这样还好些……”北冥渊黑眸阴冷,“谢晋那边有什么消息?”
“迎使馆静了,谢大人差人过来请示太子殿下,可否在延禧殿动手。”
李诚瑞话音没落便见北冥渊把手里的折子怒撇到地上,“愚蠢!”
“可若
非如此便没机会……”李诚瑞欲言又止。
北冥渊冷笑,“独孤艳是白玉霜的心结,她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