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解完残局的是叶芷惜,然后是上官静,她们在得容祁示意后离开棋室。
凤天歌坐在临窗一角,此时她正手搥香腮,另一只手不徐不疾握着黑子。
今日武院没课,文府里琴酒的课业明天才开始,所以她有时间等容祁。
没错,宋煜已于昨日被谢晋派去临溪剿匪,以她的估算,雷伊今晚出发刚刚好,有雷伊助宋煜一臂之力,此番剿匪定能事半功倍。
容祁看到凤天歌没有走,而以她对自己的厌恶程度,没走肯定有原因。
对啊,自己好像答应把雷伊借给她!
可是雷伊……
一个时辰的课业很快结束了。
更漏欲尽时,棋室里仍有十人。
容祁起身,开始讲解楸木棋盘上的残棋解法,句句精华。
不过基本没人听,那些女学子们的眼神正紧紧盯着容祁,那叫一个如狼似虎。
凤天歌也没听,她用刚刚好的时间解了残棋,且在容祁宣布课闭时起身。
呃……
人呢?
凤天歌转眸时,分明从回纹窗户里看到容祁就跟被狗撵似的朝外跑。
文府外,凤天歌正欲走向马车时忽尔止步,视线下意识转向武院入口的弯月拱门。
因为修习太阴经的缘故,她对外界的感知远超出她现有的实力。
于是
容祁悲剧了。
面对站在眼前的凤天歌,容祁异常缓慢龇起牙,放大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好巧……”
以他的内力竟然没瞒过凤天歌?
还是纯属巧合,凤天歌只是刚好路过!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凤天歌左右看看,蹙眉。
“没站在这里,我刚好要走出去,看到你来所以让了让路……”容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凤天歌恍然似的点点头,“不用让路,我就是来找你的,方便一起走?”
“方便……”
容祁说话时直接朝武院里面走,凤天歌愣了愣,“走这边。”
容祁扭头,走出弯月拱门。
待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凤雪瑶方自文府拱门里缓缓现身,眸间溢出寒意。
“你大姐好像与容教习关系匪浅?”身后,唐思烟走过来。
凤雪瑶当即收起眼中不善,苦涩抿唇,“大姐这样的身份,容教习怕也不能拒绝……”
“是么。”唐思烟看了眼马车消失的方向,“我的墨锭子用完了想去买一些,要不要一起?”
凤雪瑶佯装受宠若惊,“好啊!”
车厢里,凤天歌浑然不知她想要收揽的唐思烟已经偏离了预期轨迹,只默默盯着容祁看,心里在想一个问题。
他在干什么?
只见对面
,容祁一双手不时抻一抻并不褶皱的衣角,不时理一理并不凌乱发髻,又时冷时热的把外面大氅的扣子解开,再叩起来。
“咳,容世子还记不记得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凤天歌觉得不能再等了。
容祁茫然,“什么事?”
“把雷伊借我用一用,之前你答应过的。”凤天歌生怕容祁会后悔,“白玉霜的事我有认真想过,等她来时我求祖母把她收到延禧宫,至少想杀她的人不会在延禧宫动手。”
“是个好主意啊!”容祁也是这样打算才会求到凤天歌身上。
凤天歌笑了,“雷伊人呢?”
“那个,你能先说说你想借雷伊干什么用吗?”容祁不太敢直接告诉凤天歌,雷伊被他派去赵国,短时间内不能回来。
凤天歌以为容祁尚算对自己人负责,“放心,我只是想让雷伊去临溪把那个贼匪头目给杀了帮宋煜立功,以他的武功,这件事只是走一趟这么简单,不会有危险。”
容祁瞬间明白凤天歌下的这步棋,她这是想推宋煜上位。
如此看来,近段时间武安侯与谢晋交恶并不是偶然。
“嗯,的确不难。”容祁煞有介事点点头。
凤天歌盯着容祁,不再开口。
容祁低头,“我哪里有问题吗?”
某人后脑滴汗,“人呢?”
老娘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觉得现在是时候该把雷伊叫出来了么魂淡!
“谁?”容祁说话的时候,分明看到凤天歌额头青筋一凸,“雷伊啊?”
凤天歌拼尽自己前世今生所有修养,气沉丹田才将将压制住想要暴起的身体,“你是不是觉得老娘好消遣?”
“雷伊走了,过几天是他父母忌日他想回去祭祖,你说我怎么能拒绝这么孝顺的孩子……”
凤天歌终于忍不住,朝着容祁桀桀怪笑,“这话说出来你自己能信吗?”
容祁想了想,“我自己能信!”
“啊—”
伴着一声惨叫,容祁从正在行驶的马车里滚了出来。
事不宜迟,临溪贼匪头目是江湖上的高手,若无人协助宋煜莫说立功,他命都得搭在那儿!
凤天歌也不管容祁是不是被她给摔死了,直朝幽市而去……
除去到天衣阁换装的时间,凤天歌只用半柱香便坐在了四海商盟二楼雅间。
这会儿温慈端来茶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