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需要你帮?”凤天歌冷眼看向容祁,心底那份厌恶多了几分。
“我若不帮,你如何考入文府?”容祁扫过书卷,视线落在凤天歌身上,“前途跟尊严哪个重要,我希望你能明白!”
凤天歌站起身,明眸覆霜,缓慢启唇,“如果连命都没了,前途跟尊严哪个重要?”
心陡痛,容祁知凤天歌说的是谁。
“凤大姑娘莫急,既然这个用不着,本世子再换一个。”容祁将那份书卷收回来,从袖内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纯金方盒,“这里面的玉露丸,能让凤大姑娘的内力在半个月内提升三成,如何?”
这次容祁没指望凤天歌谢他,别扔就行。
凤天歌不齿容祁作为,但在听到玉露丸的作用时,还是动了心。
她能一招灭掉谢如萱,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谢如萱并非强敌。
那份武考名单上至少有十人在谢如萱之上,以她现在的状态,入不了前五。
凤天歌原打算今日去找屈平讨药,现在看,似乎不用那么麻烦。
“出个价。”凤天歌视线落向玉露丸,淡漠抿唇。
容祁狠狠吸了一口气,还好她要。
“可本世子不差钱。”在齐国,质子没有地位但却衣食无忧,北冥渊断不
会在这方面授人以柄。
“你缺什么?”凤天歌想要那枚玉露丸,但凡能付得起的代价,她不会拒绝。
“缺你。”容祁真心的,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在齐国崭露头角,凤天歌则不一样,所以他需要借凤天歌之手搅动齐国朝局。
凤天歌眉目陡寒,“世子觉得天歌好消遣?”
某人又有了想暴打容祁的冲动,彼时将这厮从楚国押回齐国,他非但没像他国质子那般悲壮,反而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明明他母妃已经在城楼上哭的肝肠寸断。
“不不,本世子的意思是,他朝凤大姑娘考入文府,若能选中‘棋’,我便将这枚玉露丸双手奉送。”
其实容祁觉得凤天歌不该多想,以他如此正常的审美观,想要消遣姑娘根本找不上眼前这位,除非瞎了。
容祁想了想,瞎了也找不上……
文府分八室,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每室一位教习,容祁为棋室教习,也是唯一一位以教习身份随意出入太学院的非齐国人。
究其原因,这厮在楚国时棋艺便是出了名的,在齐国至今无人能及。
凤天歌看了眼容祁,正所谓善棋者善谋,当年她将这厮带回齐国之后曾让十三宗密切注意过此人,得出四字结论
,纸上谈兵。
他也就是棋艺精湛而已,丝毫不会将棋艺中的妙处用到自己身上,否则当年从楚国接回来的,也不会是他。
对于这一点,北冥渊跟自己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所以当年齐帝恩准容祁入太学院时,北冥渊并没有反对。
“成交。”凤天歌拿起桌上纯金方盒收入袖内,转身欲走。
容祁愣住,“还没上菜呢!”
凤天歌没说话,挥挥衣袖,离开时不带半点温度。
看着吱呦作响的房门,容祁不禁抖了抖身子,好冷……
鱼市跟幽市不同,想要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必要有朝廷支持,南无馆便是其中之一。
此刻馆内正坐着一人,手里茶杯被她狠狠摔到地上,“你们怎么办事的!”
黎啸天瞄了眼座上那位贵千金,越发卑微低下头,“是老朽疏忽,没想到凤天歌武功那么高。”
“呸!她一个废物武功有多高!分明是你们敷衍本小姐!”谢如萱狠狠瞪向立于旁侧的老者,灰色锦袍,鬓角银霜,脸上皱纹多集中在眼角跟眉心,当是常年处于深思中才会形成的面相。
“老朽不敢。”黎啸天谦卑俯身。
“哼!”谢如萱猛站起身,冷眼看向老者,“警告你,这件事不许
让我父亲知道,还有!凤天歌的事不用你们插手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废物!”
黎啸天没有反驳,直到谢如萱离开方才直起身子,如鹰隼般的黑眸望向门口。
身后有脚步声传过来,黎啸天却未转眸。
“父亲,谢如萱欺人太甚!我们折损十来个兄弟,她一个谢字都不说,竟还骂我们是废物!”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黎啸天爱子,黎靖。
黎靖穿着一袭湛蓝色长袍,身材匀称,五官俊朗,肌肤呈现淡淡的古铜色,看上去颇有几分英姿。
“谁让她是谢晋的女儿,由着她吧。”黎啸天长吁口气,转身看向自己儿子,“这些年如果没有谢晋支持,南无馆根本不可能在鱼市站稳脚跟。”
“我们又没亏待他,钱跟消息我们一样都没少他的!”黎靖愤懑开口,眼中带着江湖人惯常的愤世嫉俗。
黎啸天苦笑,“位高者,权重。谢晋可以选择鱼市里任何一个帮派,钱跟消息没人敢少了他,可南无馆若被谢晋抛弃,便会在鱼市消失。”
鱼市里大大小小的帮派几十个,朝中权贵无论怎么选,都不会选择一枚弃子,亦不会为了在他们眼里微不足道的江湖帮派,而伤了同僚之间的关系
。
失去谢晋,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