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长毅和提着大包小包的杨昌顺一行人回来,杨昌顺和李氏立马被下人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一进门见到定远侯老夫人,杨昌顺笑呵呵的问道,不等老夫人发话,便自顾自的走到椅子边上落座。
一副十分熟稔的样子。
李氏倒是显得有些局促,笑问了一句“老夫人”见杨昌顺坐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了下来。
老夫人神情淡然的打量着他们。
杨昌顺和李氏这段时日在侯府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和初见时相比,面上都圆润了不少。
身上的穿戴也是焕然一新。
穿着打扮和有钱人家的老爷夫人相差无几。
李氏手上的金镯子瞧着都有几两重。
然而,他们在侯府享受着以前从未享受过的一切,转头却要打她的孙儿们。
压制着心中的怒气,老夫人凉声开口:“杨贤弟,李妹妹。你们到京城也有些时日了,在我们侯府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啊。”
杨昌顺当即拍着大腿笑道:“哎呀,你们侯府真是太好了,让人伺候着我们,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们怎么会不习惯呢?
老夫人,你和侯爷真的是太客气了,呵呵……”
“是啊,对我们真是太客气了。”李氏也笑着应和。
“是啊,我们侯府如此热情的招待你们,而你们却想教训本夫人的孙儿。
杨贤弟,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你可记得,修昀他们已不再是你任打任骂的孙儿?他们如今是我定远侯府的少爷!
更何况他只是护母心切,并未做错什么,杨贤弟何至于要动手教训一个不满十岁的稚童?”
老夫人突然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质问。
她突然的变脸惊得杨昌顺心头大颤。
李氏更是惊慌到手脚发软,连说“没有打。”
“这……这……老夫人,他顶撞我这个长辈,我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想着真下手打。
老夫人,你误会了,真是误会了。”
杨昌顺着急忙慌的解释,心里却恨上了陈明月,以为是她向老夫人告的状。
“误会?”
“对对对,误会,真的只是误会。”
杨昌顺连连点头说是误会,本就对他不爽的老夫人又怎会相信?
冷声道:“不管是真的也好,误会也罢。修昀他们是我侯府的少爷,他们做错了事自有我与侯爷管教,轮不到旁人教训。”
“是是是,老夫人说的是。”
“原本接你们进京,是因为长毅要询问过你们的意思才肯认祖归宗。
如今长毅已认祖归宗,侯爷还要带他去拜访一些长辈和好友。你们到京城也有些时日了,也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明日早上我便安排人送你们回去吧。
以前,多谢你们照顾长毅了。”
这是被赶了?
杨昌顺傻眼。
在京城能住这么大的一座宅子,还过着呼奴唤婢、好吃好喝、随意买买买的好日子。
他才享受了这么几日,可舍不得那么快就回去。
连忙道:“老夫人,我们这一回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杨简。
他到底是我养大的,还养了这么多年,我这心里实在是舍不得啊。
我们夫妻俩也老了,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里,指不定这就是我们和杨简的最后一面。
不是我不愿回去,我只是……只是想多陪他几日。”
说着,杨昌顺硬是挤出了两行浊泪。
“老夫人,你也是为人父母的,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若是换成李氏落泪,老夫人可能还有点感触。
他一个大老爷们落泪,让老夫人嫌弃的直皱眉。
老夫人出身武将之家,信奉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最是讨厌男人在她面前哭。
更何况,杨昌顺看着明显就是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而且,对谢长毅整日陪着他的养父母和兄弟,鲜少陪伴她和侯爷,她心里多少有些介意。
于是道:“理解是能理解。只是为人父母的,不是更期盼孩子好吗?长毅刚回侯府,正是需要结识人脉的时候。
他也陪了你们好几日,也该给他时间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总不能将他绑在裤腰带上,去哪儿都要他陪着。
你们比我还年轻,比我还有好些日子能活。
我和侯爷也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里。
若是在我和侯爷还在世的时候,长毅在京城还没站稳脚跟,等我们故去,长毅还不知会面对什么。
你们若真是为他好,就该给他时间。”
“给给给。从明儿开始,我们就不让他陪着了。只要能偶尔见见他就好。”杨昌顺连忙表示。
话里却还是不愿离开京城,让老夫人一阵语塞。
看样子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老夫人,今日我们逛了一日,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歇息歇息了。”
生怕老夫人再说赶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