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玉夫人如遭雷击。
虽然她早有预料事情暴露后会被休回娘家,已有了心理准备。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慌了怕了。
不管怎么说,晋元也是侯爷和夫人疼爱了多年的孩子。
他们竟半点不看孩子的面,迫不及待要把她这个生母休出家门,一点时日都不给她缓和。
因为这样的事情被休回娘家,爹娘大哥他们肯定会因为怕她连累家里而不待见她。
没了侯府玉夫人的身份,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怎么办?
“小侯爷呢?是不是还在夫人院里?”
这一刻,慌乱的玉夫人迫切的想见到谢晋元,又慌又急的朝常嬷嬷问道。
“大少爷早已离开夫人的院子。”
常嬷嬷非常自觉的换了称呼,一边说着,又把休书朝她递了递。
玉夫人哪里敢接?一接下休书,她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摇着头盯着休书看了两秒,玉夫人慌张大喊着跑了出去,“我要见小侯爷,我要见小侯爷……”
常嬷嬷没有追出去塞给她,妥帖的把休书放回自己怀里,想着把玉夫人送回娘家的时候再给也是一样的。
“都收拾仔细了。”
朝着收拾东西的丫鬟婆子们叮嘱了一句,常嬷嬷拉把了椅子坐下,悠哉悠哉的盯着她们收拾。
从常嬷嬷嘴里得知谢晋元已不在定远侯夫人的院子,玉夫人便直奔谢晋元的院落。
路上正巧遇到带着一双儿女去参加几个手帕交的小聚会,半途被谢晋元派人喊回来的宁慈。
此时宁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敏感的感觉到回府后,下人们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微妙,微妙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同情。
正疑惑着,乍一看到肿着一张脸,还慌慌张张的玉夫人,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玉……玉姨娘?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玉夫人看了她一眼,眼含泪水的朝她摇了摇头,却并未回话,脚下不停的匆匆往谢晋元的院落方向而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丈夫着急的派人喊她回来,下人看她的眼神和被打成猪头脸的玉姨娘。
种种异常让宁慈大感不妙,更想找到自己的丈夫问个清楚,于是也匆匆的往自己的院落方向赶去。
待她见到谢晋元时,看见的满地狼藉和听到玉姨娘哀求的话,又把她吓了一跳。
紧跟着她身后的一双儿女,看到此景,更是被吓得不敢进屋,免得触到谢晋元的怒火,只躲在门外看着。
“晋元,侯爷要把姨娘休了。
呜呜……
姨娘一把年纪了,如果被休回来娘家,让我还怎么有脸活啊。
你替姨娘向侯爷求求情,不要休了姨娘,姨娘后半辈子愿意吃斋念佛,祈求菩萨保佑侯府上下,呜呜……”
玉夫人抓着谢晋元的衣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配着肿胀的脸,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谢晋元深吸两口气,压下满腔怒火,无奈回道:“爹和母亲此刻正在气头上,这时候你让我怎么替你求情?
保不齐我一求情,母亲也要把我赶出候府。
你且回玉家住上一段时日,待母亲气消了,我再想办法接你回来。”
“好,呜呜……”
别无他法,玉夫人只能哭着慌乱点了几下头。
宁慈一边小心的避开满地碎瓷,一边着急的朝谢晋元问道:“相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好端端的,爹又怎么会突然要把玉姨娘给休了?”
“你回来了。把掌家金印和各商铺账本收拾一下,太阳下山前给母亲送去。”
谢晋元没有回答她的话,可说出来的话,让宁慈心脏都漏了一拍。
只见她微颤着嘴唇,不敢置信道:“什……什么意思?娘要把掌家金印收回去?
相公,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管候府的这几年,上头有老夫人盯着,她根本就没做过什么过分的行为。
最多在衣食上给自己的小家多拨了一些银子,总体下来也算勤勤恳恳,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老夫人怎么会突然要收回掌家金印?
“你先别问了,先把账本准备好给母亲送去,晚点再告诉你。”
宁慈的再次询问让谢晋元眉间染上来几分不耐烦,转头却又不忘宽慰玉夫人,让她不要担心,回玉家后安心等他的消息。
玉夫人更是满脸信任的哭着点头。
看着两人的互动,宁慈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离谱的想法,惊起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相公和玉姨娘之间,该不会是有奸情吧?
东窗事发,所以玉姨娘才会被休,爹娘才会在气头上。
回想起这些年谢晋元对待玉夫人的态度,以及回来后下人们看她的眼神,宁慈越想越觉得可能。
眼神不敢置信的在两人之间反复横跳,宁慈冲他们大吼了一句,“不要脸!”随即转身奔了出去。
她要去找老夫人问问,这事根本不关她的事,为什么还要她把掌家金印和账本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