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在气头上,一门心思又扑在被毁掉的书页上,没想着要追问一下金瓜子的来历。
今日杨简又拿出二两银子给她。
钱来的又多又快,她不得不思考一下这些钱的来源。
有些担心杨简一时想差,走了歪路。
“明月,这些钱真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你怎么不能把我往好的方向想想?
不是赌就是打劫的,我是这样的人吗?”
杨简突然感到有些委屈。
得不到夸赞不说还被一通责问。
难道这些钱真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
见杨简面露委屈,陈明月明白自己可能真的错怪了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啦,我这不是担心你为了钱走了歪路嘛。
你一个普通农家子,字都不认得几个,时间也不够你去山上打猎的。
突然赚回这么多钱,真的很让人怀疑嘛。
那你说说,这些钱你是怎么赚回来的?”
听了陈明月的道歉和解释,杨简更加心塞了。
忍不住暗自怨念:普通农家子怎么了?普通农家子就不能赚大钱了吗?
明月自己还不是普通农家子。
可转念想到陈明月如今和右相千金交好,赚着大钱,还买了许多田地,还供着孩子念书。
而他,却几乎一无所有。
也不怪明月会将他看低了。
想到这儿,杨简心里感到越发挫败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心慌。
他和明月的差距越大,他就越配不上明月,挽回明月的机会就越小了。
说不定以后还会看着她带着他的四个孩子嫁给别人。
杨简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缓了缓,才闷闷不乐回道:“是我在街上表演军操赚回来的,也就是在街上卖艺,别人会给打赏。
昨天给你的金瓜子是一位老夫人打赏给我的,今天这二两银子是我把这两日赚的铜钱兑的。
我真的没有去赌,更没有打劫。”
“原来是这样。”陈明月恍然,“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爹爹在街上卖艺?好厉害啊!”
本来因为担心他们会吵起来,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偷听的杨修逸闻言,丢下正在整理的礼物,蹭蹭的跑到杨简跟前。
兴奋的直嚷嚷,“爹爹,我也想看你卖艺,明日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
杨简笑着应下,陈明月却板起了脸。
“不行。明日你要等夫子来给你上课,哪都不许去。”
“好吧,娘亲。”
兴奋的杨简顿时垮下脸来,垂头丧气的回到桌边继续整理那些礼物。
杨简也同样情绪低落。
只因陈明月给孩子请了夫子,他现在才知道。
事先没有与他商量或者告知一声,完全把他这个孩子爹排除在外了。
就见杨修逸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陈明月上前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好笑道:“瞧你这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不能跟着出去,不会让你爹现在给你表演看看啊。”
“那不一样。”
杨修逸拨开陈明月的手,哼唧两声,转过身去不理会她。
“哪里不一样了?”陈明月追问。
背对着她的杨修逸头也不回的嘟囔,“就是不一样。”
这时,杨修慧笑了。
“娘,我猜他是想跟着爹去收打赏。爹负责表演,他负责收打赏。
今日看那耍猴人让小猴子端着盆向大家收打赏,我见弟弟一直盯着,恨不得直接替小猴子收了。”
被戳中小心思,杨修逸朝杨修慧哼唧两声,把桌面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拨到自己面前,抱着回了自己屋。
“哦,原来是这样。”
陈明月冲着他背影拉长了声音,与杨修慧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感觉被母子三人排除在外,无法融入他们的杨简内心感到一阵酸涩。
翌日,杨简依旧一大早就出门去街上卖艺。
曹绿卿在杨简出门后不久就到。
两个孩子在其中一间书房上课,陈明月则在隔壁书房抄书。
抄累了,又拿起在网上买的《本草纲目》记药材药性,打算自学医术。
兰嬷嬷依旧上街,满京城的寻找杨简。
如此过了几日。
也许是怕打扰到陈明月赶稿子和俩孩子的上课,这几日苏清箬鲜少过来。
这天中午,杨简把早上赚的铜板带回来,吃过午饭后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这两日赚的钱少了些,他只能抓紧时间,尽可能的多表演几次。
杨简走了许久,来到一条之前没有来过的大街,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声吆喝:“各位大哥嫂子、少爷小姐,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咧……”
正巧兰嬷嬷也在这条街上问路人有没有在附近见到有人卖艺。
两人相距不远。
杨简一吆喝,兰嬷嬷就听到了,连忙往正在聚集的人群中走去。
待看清杨简的面容,兰嬷嬷心中就是一紧,急忙往他的左耳垂看去。
见那里果然缺了一块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