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主动给和别人开口要是两回事。
陈明月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立马感到有些不舒服。
不由得提醒道:“杨叔,上次杨简刚回来的时候,回家里吃饭,临走时我不是提前给了银子让你和娘过个好年吗?
那一两银子,够你和娘置办一套过年衣服还有不少剩余的。
这一年到头,该给的养老钱和四季衣服钱我可没有少给你一文。
我帮人看宅子,平日里做点小活计也赚不到什么钱,杨简也才去衙门当差没多久。
这翻了年,又得忧心修衡和修昀两孩子的束脩费,这束脩费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呢……”
“得了得了,你少在我面前哭穷。”
杨昌顺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睨了她一眼。
喝口热茶又继续道:“瞧瞧你那几个婢子,穿得比我和你娘都好,还有你这身上的衣服首饰,像没钱的样子吗?
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也没到老糊涂的地步。
自己呼唤着下人,却让家里的爹娘吃糠咽菜,有你这么做人儿媳的吗?也不怕被人戳破脊梁骨。”
杨昌顺大声怒斥,心里很是不得劲。
以前被这个儿媳妇哄骗住,说什么东家不喜欢别人到他的宅子来。
为避免被东家发现后,她和几个孩子被赶出去,无处可去又回杨家老宅和他们一起住。
再加上又听说时常有个姑娘坐着豪华马车到宅子里来,他还以为就是那东家派来查看的。
害他愣是信了她的鬼话,许久不敢再来,就怕真被赶出去了,她带着四个孩子回来。
不曾想,哄骗他们,不让他们来,自己竟偷偷过上了使唤好几个婢子的好日子。
直到今天来了才发现,竟然都是骗人的!
想到这,杨昌顺又板起脸来,理直气壮的道:“既然你的日子过得这么好,这每月的养老钱就提一提吧。
从现在开始,你每月给个一两银子的养老钱,过年过节的孝敬钱也得另外多给点,还有四季衣服,每季多给一套。”
一旁的杨礼宗听了,吃惊的看着他。
爹哎,你可真是敢提!
以前每月一百文的养老钱在村子里已经算很多的了,现在竟然一下子给提到了一两银子!还每月!
他以前赚一两银子都要费上三四个月,更别说现在了。
虽然他也想大嫂能多给点养老钱,可最多是每月多给个二三十文这样的。
爹竟一下子给提到了一两银子!
大嫂一个妇道人家,不吃不喝,一个月也赚不到一两银子吧?
还是见大哥回来了,就找理由想把大哥赚的钱全部搂走?
大嫂能答应吗?
杨礼宗把视线转移到陈明月身上。
只见她一下子冷了脸,面无表情道:“杨叔,我想你怕是忘记了,你已经将我这一家子给分出去了。
既然分了家,那就是两家人了。
如今我过什么样的生活,与你没什么关系吧?
该给的养老钱我可是一分没少你的,多的,没有。”
杨昌顺早料到她不会轻易答应,心里也没多少指望她会答应,因为他的目标并不是陈明月。
“你不给,我找杨简要去。他在衙门当差,听说每个月有半两多月钱,再加上别人孝敬的一些钱,不就有一两了。”
杨昌顺说的非常理所当然,在他眼里,杨简依旧是那个听话,会把所有的钱都给他的养子。
他的话着实把陈明月给气笑了,“杨叔,听你的意思,还想让杨简收别人的孝敬钱来给足你每个月一两银子?
他的钱都给你了,他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除了他自己的吃、喝、用,他还要养家户口呢。
还是你想要我一个妇道人家替他养家?顺道还养着他啊?您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吧!
还想让他收别人的孝敬钱,您是嫌弃他命太长了还是日子过得太安稳了?”
“你这话说的。杨简在衙门里当差,收点孝敬钱不是很正常吗?”
杨昌顺依旧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确实,在衙门当差,只要底下的人收受贿赂不太过分,苏秦基本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太过分的话,被苏秦知道,肯定会被惩罚。
她也不想杨简养成一个贪婪的性子,为了那几百文钱去为难那些穷苦的百姓。
陈明月被他那副语气给气得太阳穴直突突。
杨礼宗也觉得老爹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忙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又朝陈明月笑道:“大嫂,爹说话比较直,你别介意啊。”
随后又转头对杨昌顺道:“爹,一个月要一两银子确实太多了。
先不说大哥一个月没有一两银子月钱了,就算大哥一个月有一两银子月钱,也不能全要了啊。
大嫂说得对,大哥还要养家糊口。增加养老钱的事,还是等年三十那天,大哥回来了再慢慢细说吧。”
还有想办法把他们弄进衙门的事,都得好好商量,和大嫂一个妇道人家,说不通的。
说着,还给杨昌顺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