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家子都想抢别人的东西。
陈明月上前一把将杨修成拉到一旁。
“你读了也有一年书了吧?夫子没有教过你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吗?”
“要你管,你个坏女人,放开我!”
杨修成用力甩掉陈明月拉着他的手,又跑到杨修昀身边要抢他的水壶。
“把水壶给我。”
在杨家老宅的时候,他欺负杨修衡、杨修昀兄弟俩惯了。
再加上家里平时有什么好的都是先紧着他,这会儿看到平日里受他欺负的人有自己没有的水壶,便想逮着比他小的杨修昀把水壶抢过来。
然而杨修昀可没有以前那么忍让好欺负。
现在他有娘亲护着,可不是以前那个担心没饭吃而任由他欺负却不敢反抗的人了。
“不给,那是我的。”
杨修昀护着水壶避开杨修成朝着水壶抓来的手,跑到陈明月身后露出个脑袋朝他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就不给你。”
杨修成气得跺脚,转而又去抢杨修衡的。
杨修衡也学着弟弟,跑到了娘亲身后。
“你们把葫芦水壶给我,不然我回去告诉我爹娘,让他们打你们,不给你们饭吃。”
杨修成气得指着两人大声威胁。
杨天赐看看手里的葫芦,不舍的递给杨修成。
“我的给你,你不要抢他们的。”
杨修成一喜,连忙伸手去抓。
上方却有一只手比他更快。
陈明月拿过水壶,不悦的看着杨修成冷声道:“你的爹娘、爷奶不在这里,没人会惯着你。
你再敢胡闹抢别人的东西,你就回去让你的爹娘送你去学堂吧,老娘不伺候。”
杨修成看到陈明月的冷脸有些发憷,梗着脖子道:“我要回去告诉爹娘和爷爷,你这个坏女人欺负我。”
说罢转身跑出了院子。
“哎,修成小子。”
搬完东西的村长追到了门口,却见那小子已经跑出去老远。
叹着气摇了摇头,回头对陈明月道:“待会绕一下路去接他吧,不然等他走到学堂,早课都快上完了。”
“不去。”
陈明月直接拒绝,把水壶还给杨天赐,并催促孩子们上车准备出发。
“陈氏,他还是个孩子,你别和他计较。”
“我不和他计较,还上赶着去接他,他会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孩子们上学要迟到了。”
说话间,孩子们上了马车,陈明月手一撑,坐上赶车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赶着马车出了院子。
村长落在后面,关好院门才上了马车,却没有再提去接杨修成的话。
“驾!”
陈明月马鞭一挥,赶着马车径直往村外去。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陈明月赶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到两刻钟就到了镇上。
把孩子送到学堂后,拉着村长在街上准备寻个位置卖货。
却看见好几个衙役在街上四下张贴着告示。
“村长,有衙役在贴告示,不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听了陈明月的话,村长掀开车帘往外看。
果然看到前方有衙役在张贴着告示,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看告示。
“陈氏,靠边停停,我们也去看看。”
官府贴出告示了,肯定是大事!
村长连忙让陈明月停下,跳下马车,往最近的一张告示走去。
大清早的,街上人不多。
村长很轻易的在围着的人中占据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开始浏览上面的内容。
等陈明月小心赶着车马停放在路边后凑过来时,就看见村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愁得眉间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围观的其他路人也差不多这副模样。
“怎么了村长?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陈明月一边问道,一边上前看告示。
村长以为她不识字,在一旁唉声叹气的给她大概叙述告示的内容。
“官府要提前收今年的夏税和人丁税,二月十五,也就是十日后会有衙役到村里来收。
而且人丁税大人还涨了十文,小孩子涨了五文!
田里才准备春耕,哪有粮食来交税啊,就算可以折银缴纳,没有粮食卖又哪里来的银子?
哎……这可怎么办呐?”
村长面容愁苦。
村长说的夏税也就是田税,每年交两次,分夏、秋两次。
夏税一般在六月收,秋税在十一月。
陈明月快速的看了一遍告示。
发现农户是十日后开始派人收税,而商户却是明日就要开始缴纳各种税了,其中一些税也同样涨了些。
她名下没有田地,没有资产,应该只用交人丁税就可以了。
大乾王朝的人丁税,原本是七岁到十四岁的孩童每年交二十文,十五到五十六岁的大人每年交一百二十文。
现在孩童涨了五文,大人涨了十文。
杨修昀今年刚好满七岁,四个孩子,只有最小的杨修逸不用交,她和三个孩子人头税就要交二百零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