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如今的冯婕妤的确像是重获新生一般,不仅变得谦卑了,而且还能忍了。
曾经她不屑一顾的小喽啰,如今都敢对着她頣指气使了,冯婕妤却仍然淡定而没有被激怒。
谢初夏听着青鸟说到的点点滴滴,越发觉得这个冯婕妤恐怕还要搞事。
她已经是婕妤的身份了,虽然不及以前地位高,但好歹也是正经的主子。
那么下一步,她是想要重登妃位,还是想要将大皇子夺回到身边?
若是要夺大皇子,她又会怎么做?
谢初夏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冯婕妤的套路,只能是见招拆招。
当然,更主要的是,她觉得幕后出招的,一定是那位姜夫人。
正好,也让她见识一下,一个在宫外的妇人,能有如何滔天的本事。
几日后,谢初夏检查完太子的功课后,便允他们可以玩半个时辰。
绿翘进来禀报:“禀殿下,大皇子病倒了,据说还病地很严重,虽说未曾发热,但一直梦呓不断,怎么也叫不醒。”
“可请太医了?”
“请了。但是太医说可行针,但只能将其唤醒,并不能除去病根。而且目前为止,几位太医也未曾找到病因。”
谢初夏皱眉,大皇子生病
,且还这般闹腾,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过去看看。
“可有人去前面禀告圣人了?”
“有位小太监过去了,但是听闻圣人正在太极殿议事,事关边关安定,所以守门的人不敢将人放进去。”
“行吧,咱们先去承庆殿看看。”
“喏!”
大皇子是在半路上突然昏迷过去,因为离着承庆殿近,自然就先将人抬到这里来了。
徐昭仪又不是他的生母,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派人去禀报皇后,同时也没忘了叫太医。
谢初夏到的时候,冯婕妤也在,只是人在殿外候着,满脸都是泪水,一副慈母忧心亲儿的姿态。
谢初夏没理会她,进去后便亲眼看着太医行针。
很快,大皇子醒过来,一睁眼,便问自己这是在何处。
太医又再次诊脉,并且问了几个问题后,这才开药方命人去熬药。
“太医,大皇子如今这情形是否可以挪动?”
“回殿下,大皇子既已醒来,那便是无碍了。只是大皇子突然晕厥,且梦呓不断,臣以为还是当谨慎看顾。”
“嗯,先候着。”
“喏。”
谢初夏再次回到正殿,刚坐下,张贤妃和几位妃嫔们也到了。
请安后,谢初夏便说大皇
子目前已经醒了,并无大碍,只是暂时还未查出病因,还得再观察。
张贤妃看了一眼刚刚从里面出来的徐昭仪,略有几分迟疑道:“殿下,按说徐昭仪照顾大皇子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若留宿承庆殿,让徐昭仪衣不解带的照顾,是否不妥?”
这也是在暗暗提醒众人,徐昭仪并非是大皇子生母,如今大皇子虚年已有十二岁,已然是少年人,再有一两年,便可教授一些男女之事了。
所以,张贤妃才会提出不妥。
其实,她不说,谢初夏也有考虑到这一点。
十二岁的少年郎,已经知晓一些情事了。
徐昭仪只是她的养母,且徐昭仪也没比他大太多岁,所以的确是不宜同居一处。
“张贤妃言之有理,先看看吧。等会儿大皇子用过药,若是无事,便可回去自行休息,只是需要宫人们多尽心伺候才是。”
张贤妃隐晦地往冯婕妤的方向瞄去一眼,大皇子偏偏在这会儿病了,她就不信与这个女人无关!
苏婕妤立马顺着皇后的话说道:“殿下所言极是。大皇子如今的确不适合再居于后宫。妾记得宫中有规矩的,便是亲母子,最晚也要在七岁后将皇子带离。况且宫中有诸多宫
人太医盯着,总比咱们这些不懂药理的妇人要照顾得更妥贴。”
冯婕妤听罢,眼神动了动,手指紧紧地纂着衣裙,恨不能上前呼苏婕妤两巴掌。
她特意点明了亲母子也不能同居后宫,便已经断了她想要亲自照顾大皇子的可能性。
“苏婕妤倒是懂宫规。好了,既然大皇子无恙,你们都回去吧。苏婕妤,待会儿着太医院的人也去给二皇子请个平安脉,莫要让圣人怪罪下来。”
“喏。”
苏婕妤原本也正有此意,如今皇后提出来,她自然更要照办。
至于冯婕妤,白跑一趟,连大皇子的面都没见着。
谢初夏见大家都走了,只有她仍坐在那里不动,虽然未曾出声,但也知道她想要求什么。
徐昭仪也看出来她的心思,想到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不免又有几分心软。
只是,再心软,她此时也没有开口。
她知道,当初能让自己教养大皇子,皆是皇后属意。
上次自己贸然动手,就已经得罪了皇后,若是此次再违背皇后的意思,只怕等待她的还是降位。
“殿下,那妾先进去看看大皇子。”
“去吧。”
谢初夏满意于她的识趣,然后笑眯眯地看向冯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