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看完信后,整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四嫂,此信你可曾看过?”
许芳华摇头,一脸惊慌:“可是有什么差错?是我二哥乱说话了?”
谢初夏摇头:“并非如此,事关重大,此事你莫要再问。来人,送谢四夫人回府。”
许芳华一时间怔住,她没有听错,不是送她出宫,而是送她回府!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险情?
许芳华被青鸟一路护送至谢府,临走前,低声道:“皇后殿下有旨,无事,您便在府中好生歇息,莫要在外走动了。”
许芳华只觉得喉咙发紧,二哥到底隐瞒了什么?
谢初夏得到消息之后,便命秦溪去将赵棋叫来。
如今圣人正在与几位重臣议事,她也只能先找赵棋来帮忙了。
“参见殿下。”
“免礼,你跟在圣人身边已久,可曾听说过幽冥教?”
赵棋顿时头皮发麻,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回殿下,属下的确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幽冥教早在十几年前就被覆灭,彼时属下还不曾入军营,具体情节并不知晓,但属下确定是已经灭掉了。”
“你现在带人即刻赶去许府,将许二郎以及张氏一并带入大理寺,着大理
寺卿严加看管,许二郎也要单独关押,记住,许二郎和张氏那里都要加派人手保护,一定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赵棋抬头:“殿下,可是他们二人与幽冥教有关?”
“别问这么多了,即刻去办!”
“喏!”
谢初夏又在太级殿外等了一刻钟,有两位臣子退出来后,她这才进入殿内。
“朕不是说过嘛,你可以直接进来,怎么还在外面等那么久?”
如果不是高行提了一句,李政甚至都不知道皇后一直在外面等着。
“国事要紧,妾不敢打扰三郎。不过,如今妾这里也有一桩要事,想请三郎定夺。”
话落,谢初夏便将许二郎写的密信递过去。
许二郎回京已有半年之久,迄今未曾被授官,这个节骨眼儿上,送上来一封密信,怎么看都有几分诡异。
李政看毕,脸色严肃:“许二郎何在?”
“妾看过信后,便惊觉此事有异,便命赵棋带人将这二人锁拿至大理寺,并且单独关押,加强保护。”
李政点头:“卿卿做的对。幽冥教于十二年前覆灭,如今怎么会突然又死灰复燃?”
“圣人可还记得萧氏?”
李政皱眉:“你是说萧氏与幽冥教
有关?”
“至少他们是有来往的。当初您下了旨意,萧氏一门直系全部诛杀,但是却仍然逃走了几位重要的子弟,他们是如何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若是无人相助,如何通过了层层关卡?”
萧家就算是本事再大,那也只是大雍国的一位豪绅而已。
在官府早就包围的情况下,还能有人逃出,这的确是不对劲。
“许二郎知道的内情只怕不多,倒是这个张氏,兴许是个关键。”
“一切还要由圣人来定夺。”
李政皱眉思索,皇后下旨连许二郎一并抓了,其实就有混淆视听之嫌。
外人不知其真正用意,只怕有些知情人会猜测这是皇后对许二郎好色不满,这才下令抓人。
如此一来,对于许二郎而言,倒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许二郎回京时间已久,为何迟迟未曾将此信奉上?”
谢初夏叹气:“许家内眷中与我亲厚者不多,有资格进宫请安者更少。而此事事关重大,许二郎只怕也不敢轻易试探,好在无人知晓这个隐秘,倒是给了他隐藏的机会。京中有人传言他一怒冲冠只为红颜,他便默认此事,虽说增添了几分风流史,但到底是保住了张氏。”
李政也明白过来,许家如今在朝中虽然为官者也有几个,但女眷的身份普遍不算太高,就算是许夫人有这个资格进宫,但她与皇后也不过是见过几面,且许二郎也不敢让她涉险。
直至谢四郎和许芳华回京,许二郎这才找到了机会。
“此事朕会命人彻查,信中还提及了孙氏,卿卿以为如何?”
这正是让谢初夏最头疼的地方。
孙无伤原本就因为凤语阁一事对她不满,若是她再因此而将孙氏一族给牵扯进来,只怕孙无伤更是恨极了她。
“此乃国事,当由陛下决断,妾不敢妄言。且那孙氏虽为孙家女,但多年前早已出嫁为人妇,便是有罪,也不该牵扯到孙家才是。”
李政点头,他也是想要看看皇后的态度。
如此,他倒是省心许多。
“好,此事暂且还要瞒住太后,若是孙家有人为难于人我,无需隐忍。”
“喏!妾是皇后,何人敢来为难妾?怕也就只有三郎才会让妾不高兴了。”
李政哈哈大笑,先前公事公办的态度一扫而光:“卿卿这是觉得朕昨晚上不够卖力?”
谢初夏瞪他,这人怎么竟说反话?
“三郎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渐长!”
许二郎和张氏被下狱,此事的确是惊动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