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安跟在谢修远身边多年,接触谢初夏的频率也非常高,自然知道谢初夏是什么性情,也知道她的一些习惯。
这种事情,若真地被谢初夏知道了,定然不会太在意,用她的话说,别人愿意收藏她的画像,那证明她容貌秀丽,这是好事,何必生气?
可李政就不同了。
他是帝王,从骨子里就透着极强的占有欲。
这一点,仅看李政将当初的郑三郎、裴旭、许三郎等一一打发出京就能看得出来,是何等的小心眼儿。
圣人心悦皇后,自然容不得其它人觊觎,便是宫里头的人多看皇后一眼,圣人都会不高兴,更何况是吐迷度这个曾经求娶谢初夏的老男人!
谢十安奉旨密查,自然不能惊动太多人。
他安排了自己的亲卫秘密潜入回纥王宫。
接连找了两次之后,才发现了这幅画像竟然是悬挂在吐迷度的寝宫之中。
只要一想到吐迷度对着画像入睡,甚至有可能有一些觊觎的心思,再做一些猥亵的动作等等,谢十安就恨不能一刀砍了吐迷度。
皇后是大雍的皇后,岂能容许一个小国主君如此轻薄?
所以,谢十安开始动脑子要如何将
那幅画像取出。
直接派刺客?
不妥。
那收买一些宫人呢?
回纥宫中是有圣人安排的眼线的,要不然,千里之外的帝王是如何得知吐迷度对皇后有着不臣之心?
可是这种事,谈判桌上自然是不便直言的。
谢十安决定和谢修远一起去一趟回纥王宫。
目前虽说圣人已经允了回纥自称为臣,但是,不代表了他们这些边将就能真地不打仗了。
所以,回纥臣民们对于大雍的军队,仍然抱有十分畏惧的心理。
大雍使者降临,回纥上下都需前来迎接,便是吐迷度,也得亲自来接,不同的是,吐迷度好乃是一位君王,无需行跪拜礼。
谢修远已经知道了吐迷度私藏皇后画像一事,心中似是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就这个老家伙,有什么资格觊觎他的妹妹?
一文一武,二人配合着开始与回纥的臣子们讨论相关赔偿。
打输了,你就得认!
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牛羊马匹,我大雍要什么,你回纥就得给。
拿不出来,那就一律以割地为准。
回纥的臣子们都被打地没了脾气,这会儿屁都不敢放一个,个个老实得跟鹌鹑一
样,除了几个老臣不是卖惨就是想着以几十年的旧情来唤起大雍使者的心软。
可惜,没用!
谢十安和谢修远,显然都不吃这一套。
最终没能得出一个结果,大雍这边自然不急,安安稳稳地在皇宫住下,只等着明日再谈。
可是回纥的君臣们都傻了眼,同样分成两派,有人主张赔偿牛羊马匹以及金银,有人主张出让一两块贫瘠的土地等等。
总之,还是离不了一个赔字。
吐迷度越听越觉得沮丧,干脆自己回寝宫了。
他也没想到,原本意气风发地想要大干一场,结果,连一年都没能撑到,回纥兵败得如此之快,是他没想到的。
尤其是想到当初麻州大乱时,他还庆幸自己与黠戛斯达成了同盟。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过去,他们回纥就成了一个只能跪拜称臣的输家,这般可怜的样子,着实令吐迷度难过。
可是身为可汗,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了。
如今的回纥大军已经锐减,而且大雍也给出了一个辖制,回纥拥兵不得超过十万,否则,大雍铁蹄将直接踏平回纥!
原本大雍给出的限额是五万兵马,但是后来又考虑到地势原因
,回纥周围也有不少小国,若是兵马太少,只怕很容易就会被周围其它小国瓜分,所以,这才给提升到了十万。
连个拥兵权都没了,吐迷度不明白自己这个可汗还能算是一位君主吗?
次日,再次提及了兵马一事。
谢十安霸气道:“可汗不必担心,你们已经是我大雍的属国,若真受了欺负,可以直接向大雍求助。我大雍皇帝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是我们的都护府正在加紧建设,驻兵五万,且皆为精锐,定可护你回纥之安宁。”
谢修远低头翘了翘嘴角,哪里来的五万呀!
这边即便是有了都护府,驻兵一般不会超过两万。
主要是这里离着巍州、麻州都护府较近,而且如今回纥和黠戛斯都受了重创,压根儿就没必要再驻大量的兵马。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这次划定的地盘里头,还有一道天险。
驻兵两万,足以应对。
至于日后是否增兵,这个就要看朝廷的布署了。
吐迷度无奈,在设宴时,特意没让太多的臣子陪着,只让回纥的一些亲王和亲族陪席。
“二位大人有所不知,我回纥如今也是穷困潦倒,二位一
路走来,想必也看到了我回纥百姓之不易。还请二位大人能高抬贵手,这一百万两白银,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
当初提及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