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又有圣旨,是要摆香案迎接。
而这一次的旨意,是给府中的娘子和郎君的。
圣旨宣读完,所有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圣人下旨赐封齐妙所出的嫡女为淑仪小姐,从五品;王喜月所出的长子被封为正六品睿华少爷。
宋寅和长乐郡主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大概也知道这是圣人对齐妙的补偿。
齐妙是正妻,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夫君立平妻的。
可是偏偏齐妙只得一女,所以圣人便干脆册封她的女儿为淑仪小姐,并且还特意比王氏所出的长子高出一阶,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补偿。
同时,也是圣人在提醒宋家,不能因为有了平妻,有了嫡子,就疏忽齐妙母女二人。
不得不说,圣人这道旨意,当真是让齐妙心安不少。
看着才刚刚会走路的女儿,如今也是能拿俸禄,且日后是有资格参加宫宴的人了,齐妙心中自然欢喜。
王喜月被抬为平妻,原本就高兴,如今儿子又得了封赏,岂能不悦?
即便是知道大小姐的品级比自己儿子的高,她也没有不高兴,因为完全不碍事儿呀!
毕竟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子,完全
没有可比性的。
而最高兴的,还得是长乐郡主和宋寅,以后这个嫡孙女嫁人自然也是更好嫁的,有了圣人赐下的封号,谁还敢来笑话她。
李政安排的这些,其实都是谢初夏给出的主意。
前朝时便有这种对于小郎君和小娘子们的封赏,只是极少被帝王封赏,特别是大雍开国以来,除了太祖皇帝时曾册封过几位大功臣家的郎君和小娘子们之外,文帝时一直未曾有人获此封赏。
李政登基后,也是头一次用。
这回李政倒是觉得挺不错的。
日后若是有哪位朝臣立功无数,赏无可赏之时,倒是可以以此来恩及其子女小辈,既稳妥,又不会被人苛责帝王寡恩。
如今谢家人都回乡守孝,而偏偏谢初夏又身怀六甲,所以李政便暗示几位宗亲可多来宫中走动。
说白了,就是希望能有人多陪陪皇后。
元宝虽然已经被立为太子,但是并未曾迁至东宫,但太子有了,东宫的相应属官也得尽快地配备起来。
孙无伤和房书勤的意思是等到来年再定,而李政的意思是不急,等到太子六七岁之后再议也是可以的。
一晃,已至年底,回纥
目前倒还算是安分,而宋弈的职责就是盯住黠戛斯,防止他们趁虚而入。
当然,最好的结果,还是让他们双方先斗起来,如此,大雍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因为皇后身子不便,所以年底的宫宴也尽量地选择了简单低调,但是圣人给三品以上官员的赏赐还是很丰厚的。
明惠大长公主年纪大了,就在万福殿陪着皇后说话,没往宫宴那边凑,年年都相差无几,也没有什么稀罕的。
“这一胎可还怀得安稳?”
“多谢姑姑关心,还算是安稳,就是胎动得厉害了些。我与圣人说笑,若是个女儿,日后定然是个调皮爱动的,只怕不好选驸马的。”
明惠大长公主大笑:“若真是个这般有能耐的公主,那也是咱们皇家的福气。到时候我大雍再出一个能征善战的公主,岂不是人人称颂?”
谢初夏笑道:“您这话若是让圣人听到了,只怕要发愁了。圣人说若真得了个女儿,必然得视若珍宝,岂能去舞刀弄枪?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好?”
明惠大长公主看向她的腹部,以前没觉得李政是个宠女儿的,如今看来,不是不宠女儿,只是孩子的娘不对
罢了。
“皇后,我今日过来陪你说说话,一来是怕你无聊,你如今身子重,也不便一直在前头坐着。二来呢,也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姑姑有话请讲。”
明惠大长公主略微停顿一下:“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有一位好友,十年前过世了,原本她也算是官家千金,只是后来其父做错了事,被先帝罢官后,便遣返原籍了。
后来她嫁为人妇,嫁的那户人家也不错,至少衣食无忧,她自幼熟读诗书,也素有才名,后来更是教导儿子中了举人。前几年河源都护府缺人,圣人便直接下旨将其派去做了个六品官。
这官职虽说不高,但好歹是官身了,日后家中免了税赋,妻妾子嗣们的身份也都抬高不少。当年好友过世,我是隔了一年后才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悲伤不已,便命人给其送了一些东西过去,聊表心意。
前几天我得了信儿,这个侄儿已经回京述职,也不知是走了谁的关系,年初应该就要留在京里头做事了。他求上门来,希望我能帮着他的女儿找一门夫婿。”
说到此处,谢初夏才明白其用意。
这是想要保媒?
只是不知道,明惠大长公主说的到底是哪一家的。
“哦,说了半天,我竟忘了提那侄儿的名字和官职。听说吏部的任命还没有正式下来,但是十有八。九是要进鸿胪寺的。我那侄儿在河源都护府待了几年,倒是习得了一些异域文字。他姓宋名昆,如今家中长女已到了说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