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那闲适的姿态,随意的语气,就好像是他多么大度一般。
可是实际上,对面的使者都要气死了。
这不是明抢嘛!
接下来便是等待了。
使者已经回到高句丽请示他们的王了,李凡和宋弈照样还留在安州,一个忙着练兵,一个则是忙着四处查看民情。
李凡身为文臣,既然来了,总得做些事的。
如今调至这三州府的官员,都是年纪较轻者,年纪最大的,也没超过四十。
李凡除了查看一些卷宗之外,还要亲自去乡野之处查看民生境况。
除此之外,李凡还特意去了一趟牧场。
牧场太大,而且留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原住民,只有极少数的大雍人会过来在这里安家。
上千亩的草原,一眼望不到头。
数日后,高句丽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姚琛特意和李凡商议之后,才决定继续攻城。
他们要是再拿下一座县,那就又离高句丽的王城近了一步。
眼看着自家军队不敌,高句丽当即顾不得许多,只得命人将名单上的十余位官员押至安州府。
当然,他们不是没有一些小心思,想着弄个以假乱真的手法,结果,却被使者的话给吓
住了。
“大王不可呀!小人回来前确认过,他们拿下的那些俘虏,其中就有部分是这些官员的亲眷,而且还有的是属下,所以如果咱们敢用假的去哄骗大雍,只怕反而惹得对方更为恼火。”
如此,高句丽王只得作罢。
十余名官员,文臣武将都有,就这样被马车送至边境。
在高句丽境内时,这些官员们的处境倒还好,毕竟是为了整个高句丽,这才要把他们牺牲掉。
可问题是一到边境处,他们所谓的牺牲说法就站不住脚了。
不说大雍人了,只说本土的官员百姓们也不认呀!
“狗官!如果不是你们瞎出什么馊主意,何至于害得我们流连失所?”
“就是,一群厚脸皮的狗东西!还自诩什么英雄,我呸!你们没那个本事,就那别揽这个瓷器活呀!你们在王城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害得我们妻亡子散,家产全无,你们早就该死了!”
“狗官去死!”
“狗官就该被抄家灭族!”
……
听着这一声接一声的讨伐,那些官员的脸上也都挂不住了。
其中一个长相肥胖,挺着个大肚子的官员怒骂:“你们这群刁民!竟然毫无国家大义
,果然就是乡野村夫,毫无见识!若是没有了高句丽,哪里还有你们的好日子?”
“呸!就算是有,我们也没过上好日子呀!”
“就是,我们除了被征兵,被收税,我们老百姓还能摊到啥好处了?你们看看人家大雍,就那么一条江隔着,看看人家大雍的百姓过的是啥日子,再看看我们?不饿死也得被你们这群狗官给害死!”
“我兄弟就留在了安州,人家现在有几十亩的良田,还有房有牛,这才是正经的好日子呀!”
……
使者被他们这么一嚎,突然也觉得好像高句丽比不上大雍了。
不过这种想法只冒出来一瞬间,又立马打消掉。
不能对王上不敬!
一行人到了边境后,直接就被宋弈的手下接管,那些文臣武将身上的锦衣华服被扒下,第一时间就被捆了扔进监牢了。
使者都有些懵,你们是不是多少应该避讳一些?
我还在这儿呢!
可是使者再蠢也知道,弱国无外交!
如今他们高句丽势弱,再不是几十年前能嚣张得起来的高句丽了。
忍着吧。
李凡与姚琛商议之后,便立即给京城上了奏报,八百里加急送出。
至
于这位使者,李凡倒没有为难他。
次日,使者再次被设宴款待,心里头却是惴惴不安。
“几位大人,我王已经下令将那些歹人送来,你们也都收了,是不是还要退兵了?”
现在大雍还占着他们三个县呢!
这么广袤的土地,他们可没打算放弃。
姚琛大笑:“好说好说!今日高兴,不谈公事。来,喝酒!”
就这样,几位使者都迷迷糊糊地被灌了个醉。
一连几天,姚琛和李凡这里都没能给出一个准话,这自然让几位使者颇为急燥。
这日饮宴,使者再次提及退兵一事。
姚琛倒是没有逃避问题,只是一脸无奈道:“不瞒诸位,我只是一介武将。这是否退兵,也得听圣人的。”
“可如今远在千里之外,我高句丽又已称臣,咱们总不能一直自家人打自家人吧?”
这回使者学聪明了,以自家人自居,你还能真地不顾体面?
姚琛笑道:“使者这话说的极是,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嘛。只是这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如今我们不是已经不再攻城了?如今只是原地待命,几位也不必着急,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使者腹诽,你当
然不急!
如此一连拖了半个月,使者们实在是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