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朝堂上就先出了一件大事!
李政先前派人到地方上清丈,时至今日,大雍的耕地详细数据早已记录在册,多出来的数字,李政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而这还不是最让李政生气的。
此时太极殿内,十余位臣子跪地请罪,连孙无伤和房书勤这样的臣子都一并跪下了,可见事情之严重。
“真是好呀!朕的好皇兄,为了银钱,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圣人息怒!”
李政啪一巴掌拍在御案上:“朕息不了怒!来人,传大理寺卿觐见!”
刑部尚书还跪在底下呢,圣人这会儿又召见大理寺卿,可见是动了真怒。
搞不好,是要来个三司会审了。
孙无伤劝道:“圣人息怒,龙体要紧。齐王一事,说到底还是不宜闹大,有损我大雍国威啊。”
齐王是李政的庶兄,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有封号封地,但是并无实权,而且他本人还在京城这里待着呢。
此事就算是闹大了,有人出来规劝,只说都是一家子骨肉,圣人还能如何?
太上皇才驾崩几年呀,若是此时李政重罚了齐王,岂非是让不明真相之人以为圣人容不得庶
兄?
房书勤也劝谏道:“禀圣人,此事还是先将齐王召入宫中问话才是。”
李政怒气未消,半天不语。
底下臣子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再惹得圣人迁怒。
“来人,宣齐王和齐王世子李凡觐见。”
“喏!”
李政一挥手,众朝臣依次退下,最后只留下了孙无伤。
“陛下,齐王一事还当谨慎处置。且李凡曾于社稷有功,无论是和谈,还是清丈,都摆在眼前,您不能只看到齐王的过失,而忽略了李凡世子的功劳。”
“舅舅放心,朕都明白。齐王擅自开采银矿,这是重罪!莫说是朕赐死他,便是将他阖家流放,贬为庶民,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孙无伤欲言又止。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毕竟圣人一直以来都是以仁君的形象来治理国家的,尤其是大雍百姓们,无不称赞圣人之仁德。
若圣人如此重罚齐王,难保不会有人诟病。
“陛下所言极是,齐王无才无德,您实不必如此生气。齐王私开银矿,死有余辜,但其它人若牵连其中,只恐有污您的圣名啊。”
李政没说话,也不知是否听进去了。
孙无伤虽然是他的舅舅,但
到底君臣有别,并非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禀圣人,皇后殿下在外求见。”
李政的火气似乎是消下去了些:“快请皇后进来。”
谢初夏并不知齐王私开银矿一事,但是她刚刚过来时,看到殿外候着十余位重臣,这其中,便有自己的大伯谢瑾。
谢初夏上前一问,这才知道齐王胆大包天,竟然敢私采银矿!
这要是搁在普通人身上,那可是死罪,且要连累全族的重罪。
“圣人大怒,如今孙相在里面劝着,不过瞧着作用不大。正好你过来了,进去劝一劝吧。齐王在民间还有些声望,这件事情绝非杀了齐王这么简单的。”
“我明白,大伯父稍候。”
谢初夏进入太极殿,便能察觉到殿内的气氛不对。
“妾参见陛下。”
当着外人的面儿,谢初夏还是要恪守皇后的本分的,毕竟这位舅舅本来就看她不太顺眼。
“快快免了。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妾原本是想着禀报圣人咱们的小元宝完成了这个月的所有课业,原是想着哄圣人高兴的。不想,刚刚至殿外时,看到大伯等众臣们战战兢兢,这才得知了齐王之事。”
李政叹气想要
说什么,但是又顾忌到有舅舅在,便示意高行先去备茶。
“舅舅先回去吧,朕会三思的。”
孙无伤也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只会讨人厌,便干脆退下。
行至殿外,孙无伤看到众同僚都还在,走了几步后,便靠着柱子不动了。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关键就看圣人如何处置了。
齐王私开银矿一事,势必要昭告天下的。
关键是,圣人打算如何处置齐王。
是直接要他的命,还是能宽恕一回?
孙无伤摇头,只觉得齐王太蠢!
若此事发生在太上皇在世之时,那么圣人必然会顾忌着手足情谊,不会罚得太重,甚至还有可能顾虑到皇家名声,而替他遮掩。
可如今太上皇仙逝,齐王竟然私开银矿有三载,这中间得了多少好处,能数得过来吗?
此时,便是连个为齐王说情的人都没有了,他若不死,便已是圣人格外开恩了。
恰逢南诏内乱,人人皆知南诏是同室操戈。
偏偏这个时候齐王被曝出这样的大罪,若圣人是个多疑的君主,只凭这一条,就能直接定罪。
要这么多的银钱做什么?
想要养私兵吗?
想要养幕僚吗?
想要造
反吗?
这种事情,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