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带着女儿曹美瑜告退十分感激地告退。
曹夫人进宫这一趟,不仅侧面地表明了她们的态度,更是还得到了皇后的肯定,并且由皇后指定了曹家的二儿媳入女学为官。
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女子为官者本就稀少,宫中女官大多为一生未嫁,又或者是丧夫后才为官的,总之,就是女官一直都让人以为是注定要孤独终老的。
但是女学的女官不同呀。
虽说曹二少夫人只是得了一个国子助教,但总能熬到国子博士的。
最重要的是,这是正经的女学女官,能在此为官,那就表示了曹家儿媳的学识和人品都是得到了皇后肯定的。
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曹美瑜这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从未想过,皇后竟是如此通透之人。
她更没有想过,年纪相仿,自己看到的只是情情爱爱,而皇后看到的,却是全天下的女子生计。
皇后能为天下女子而做出各种尝试,甚至曾被朝臣们胡乱揣测。
那样的风暴,是自己能顶得住的吗?
曹美瑜这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和皇后之间的差距,只觉得自己怎么会嫉妒皇后呢?
那样光彩夺目的女子,世上男子哪
个不爱?
所以,能怪许三郎念念不忘吗?
若她是男子,只怕也会为了她神魂颠倒。
女子之美,不在皮相,而在其气度风华。
这一次,曹美瑜是真觉得自己领教到了。
谢初夏将绿芜召来,先前就想问,碍于有人在,便没有开口。
“确定是蒋浩?”
“回殿下,确定是蒋浩。他于三年前娶了永安郡王府的仪和县主。之后仪和县主生下嫡长子,再之后便一直鲜少出门了。”
“仪和县主?”
“禀殿下,听闻这位县主自嫁入蒋家之后,便洗手做羹汤,且还要如同寻常人家的儿媳妇一般,服侍婆母用膳,更是还曾为蒋浩亲手洗脚。”
谢初夏一听,便怒气冲天。
“胡闹!”
谢初夏是真生气。
这个仪和县主脑子有毛病吗?
堂堂县主,纵然是不及公主高贵,可是在蒋家而言,那也是绝对的权威了,蒋家人怎么敢的?
“岂有此理!此事永安郡王可知道?”
“禀殿下,永安郡王知道的可能不多,毕竟他见到这个庶女的机会就很少。不过永安郡王妃是知情的,但是并不管,只说让仪和县主好好侍奉公婆,身为儿媳,这是她职责所在。”
谢初夏都被气笑了。
“好一个永安郡王妃呀!很好!我看她是真觉得这个郡王妃的位子太稳固了,竟然敢如此轻慢我皇室子翤!”
不怪谢初夏如此生气。
要知道永安郡王府是出了一位嘉南公主的,那可是如今的南诏王后!
仪和县主再是庶出的,那也是有着县主之尊,且是嘉南公主同父的妹妹。
蒋家如此,这岂非是在打皇家的脸?
而永安郡王妃如此不顾体面,伤的自然也是皇家体面,这岂非是令人耻笑!
谢初夏气冲冲地赶往太极殿,彼时,李政正亲手教小元宝拿笔呢。
小元宝太小,自然不可能握得好,李政也没想着这么小就让他练字,只是带着他先接触接触,然后好让他明白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结果,谢初夏就闯进来了。
“卿卿这是怎么了?”
李政还真有些纳闷儿,成婚数载,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大的火气。
当然,这也是谢初夏头一回不顾礼仪,竟然未曾命人通禀就直接闯进来了。
李政不恼她失仪,甚至还有些高兴,总觉得夫妻之间就该如此,不能弄得太客套了。
“三郎,妾实在是太生气了,还请三郎宽恕妾失仪
之罪。”
“无妨,过来坐。是谁惹朕的卿卿了?”
谢初夏坐定好,又轻啜了两口茶,火气还真降下来了一些。
李政也没想到,永安郡王妃竟然如此大胆!
若只是在自己府邸里苛待那些庶子女也就罢了。
可如今那仪和县主都被嫁到蒋家了,竟然还要让她伏低做小?
若仪和县主嫁的是位高权重之家也就罢了,偏偏不过是一个落没的蒋家,竟然还要让她服侍公婆用膳?
简直岂有此理!
“此事的确是永安郡王妃失职,朕绝不轻饶!”
圣人说绝不轻饶,那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轻轻放下。
当天下午,圣人召见永安郡王,彼时,永安郡王还酒醉未醒,还是被他身边的人强行唤醒后,又特意用冷水洗脸,这才精神几分。
永安郡王急匆匆进宫后,却被命在殿外等候。
对此,永安郡王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圣人与重臣在里面商议国事,他不便入内也是常有之事。
谁知,永安郡王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直到永安郡王快要站不住了,高行这才从里面出来。
永安郡王一喜,还未说话,先被圣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