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郡王也是个混不吝的。
他娶了南诏公主,也算是有体面,毕竟好歹是位贵女。
可希然公主太过骄横,又动不动就甩鞭子的,永定郡王受不了这个,所以没少在外面找美人儿。
起初也是带到府里来的,给个身份,也不算太过分。
但希然公主就是个醋精,前前后后没少折腾那些美人儿。
没办法,永定郡王就想出这么一个昏招,直接在外面养着算了。
你说你养就养吧,如果只是在别庄上养几个美人儿,也不会有人捅到御前。
可问题就在于永定郡王近来十分宠爱一个民女,据说还是从江南来的,可把永定郡王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美人儿不愿意与其它女子相处,永定郡王直接就另置了宅子,将那女子养着,全然就是一副女主人的作派。
此事,谢初夏也听说了。
依着永定郡王和希然公主这两口子的脾性,养在外面的,还真比养在家里头的日子好过。
至少没有主母在跟前搓磨。
可问题是,这有碍声誉。
且永定郡王也是皇族,万一有孩子了,总不能流落在外!
永定郡王被斥责,罚了半年的俸禄,倒也没觉得多委屈。
他很有自知之
明,知道这事儿是自己不占理,坏了规矩,罚就罚呗!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边进宫请罪,那头希然公主就带着人去处置那个外室了。
这下子,事情闹大了。
那外室姓陈,是永定郡王的一个手下给搜罗来的,出身倒是清白,只是人却不简单。
陈氏生得貌美,又是江南女子偏柔弱,这正是北方汉子们所喜欢的那股子娇娇气,自然是视若珍宝。
希然公主直接命人将陈氏绑了,然后塞入一顶小轿,就这样带进府里了。
至于外面这宅子,希然公主则是看都不看一眼,但还是命人将这里给看住了,省得再有恶奴携宝私逃了。
待到了郡王府,希然公主可就不再装了,先命人赏了陈氏十几个耳光,打的脸都肿起来了,之后还要再有动作时,那陈氏捂着肚子说疼,这才将众人吓坏。
接下来,便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永定郡王回府后自然是无比心疼,哄了又哄,好歹是主子,强硬地给陈氏安排一处离自己书房最近的小院子,可把希然公主给气坏了。
谢初夏听着秦溪绘声绘色地讲这些事,时不时地笑两声。
明明就是妻妾争宠的戏码,有歹毒的心思,也有高超
的手段,可被秦溪一讲,就跟个笑话似的。
“行了,倒是难为你讲地这般费力气了。”
秦溪笑着躬身:“能让殿下笑一笑,也是奴婢的福气。”
谢初夏知道他惯会说嘴,便又问道:“那陈氏当真是怀了孩子?”
“回殿下,据奴婢打听来的消息,陈氏的确是有喜了。不过,听说希然公主也有喜了。”
谢初夏挑眉,这妻妾同时怀孕,倒是有意思。
“罢了,命人挑些适宜孕妇用的补品给永定郡王妃送去,如今南诏还乱着,咱们婆家人也不能让这个媳妇寒了心。”
“喏!”
希然公主这一阵子的心情不佳,自然就是因为她的亲哥哥们都成了丧家之犬。
她虽然不争王位,但那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哥哥们,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好在,阁罗凤也没有为难所有的兄弟,只要不造反,都还能有一席之地。
可惜,总有几个心高气傲的。
希然公主原本就心情不佳,后来得知陈氏的存在,自然更是大为恼火。
如今皇后派人送来赏赐,希然公主也明白皇后的安抚之意。
永定郡王府以前还有一位老王妃压着,只是后来老王妃没了,如今后院便是希然公主
说了算。
永定郡王也正是因为后院没有能压制她的人了,所以才不敢往后院领女人的。
这下好了,不领也得领回来了。
不仅仅是陈氏,还有养在别庄的几个女人也都带回来了。
谢初夏拐着好几道弯,总算是在希然公主身边塞了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嬷嬷。
永定郡王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但谢初夏还是不希望皇室总有一些丑闻传出,这不利于皇室在民间的影响。
“殿下,您消消气,眼下还是养胎最要紧。至于那几个小狐狸精,成不了什么气候。别说是这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便是生下来个儿子又能如何?不照样得管您叫一声母亲?”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希然公主就是受不了。
“殿下,如今您和陈氏都有身孕,自然是不便侍奉王爷。可王爷又是个闲不住的,依奴婢看,倒不如您大度一些,直接选几个年轻貌美地送过去伺候,左右不过是个奴婢,卖身契在您手里头捏着,翻不出什么花来。”
这回希然公主真听进去了。
“嬷嬷言之有理,我如今再没有嫡亲的兄长能为我做主了,我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经过一事的希然公主,果然还是成长了。
只不过,成长的也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