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的设立,自然是惊动了不少人。
这其中,自然是大多数人都想要分一杯羹。
比如说,这女官是否可以出自自己的家族中?
再比如说,这女先生是否可以由自己举荐等等。
因为牵涉到了利益,反对设立女学的声音反倒是弱了下来。
而且更多的人,都由此而嗅到了商机。
比如说,女学里定然是要学女红吧?
那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家的产业来供应女学的针线布料等一应物什?
再或者,女学里面要用的笔墨纸砚,又是否可以直接由某一家店面供应?
既然是女学,那是否要统一服饰?
这里面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
谢初夏身为皇后,自然不可能事无俱细地去考虑,基本上就是扔给别人去操心,她只管着一些大事便罢。
鸾凤祭酒的人选出来了,是由圣人和皇后二人同时点头的。
选中的这位,出自博陵崔氏,如今是李家妇,这个李家,便是陇西李氏的旁支,正好,与礼部尚书李旭沾亲,是他的堂弟妹。
无形中,似乎是又抬高了博陵崔氏的地位,且让李氏旁支支楞地更精神了。
当然,女学的相关规定以及
要准备的硬件还有许多,所以要想正式开始投入招生,也要等到明年了。
所以,年前主要是相应的准备工作,以及宣传和鼓励更多的平民女孩入学。
但是,穷苦百姓一个月连顿肉都吃不起,又怎么会愿意供女儿入学?
换言之,就算是家里有能力供一个人读书,那肯定也是供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供女儿?
谢初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今日将谢九东和崔氏以及谢琳召入宫中,也正是想让她们为此事献策。
崔氏先提议道:“开办女学,既是朝廷商议之结果,那便等同于国策,以此为由,应该可以招收那些小有薄产之家的女娘。”
谢琳则是不太乐观:“禀殿下,但凡是官宦之家,一般都有自己的家学或者是族学,而且一般请的也都是名师,只怕这一部分生源,我们是争取不到的。”
谢初夏点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吾开办女学,最想收的,并非是权贵之女。”
都是聪明人,皇后一句话,他们便都明白了。
谢九东上前一步:“禀殿下,以属下看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谢初夏挑眉:“此话何意?”
“既然穷苦人
家的女儿是读不起书的,那不如咱们就给他们一些好处。属下也曾走访过不少乡间百姓,大部分的穷苦人家,女孩子五六岁便要开始帮着家里干活了,一直到她们出嫁,还能再为家里换来一笔彩礼钱。若是没有好处的事,只怕普通百姓是不会愿意的。”
谢初夏也早就想过这一点。
但是要给他们好处,又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而且,谢初夏也知道女学如今只有两处试点,且地方都不算太大,她也没打算这一次招生就能收上来太多的学生。
许以好处这种事,她当然明白会有效果。
但是以后每届学生都要给好处吗?
那岂非是等同于她买下了那些女娘们的几年光阴?
换个角度想,还是在帮着那些重男轻女的父母们来压榨女儿的价值。
这不符合她的三观!
所以,直接给好处或者是送钱,这都不在她的预期内。
但是又不可否认,谢九东还是窥见到了真相,所以才能提出这样的建议。
“此事还需再议。朝廷开办女学,不可能全部都是做善事的。若有朝一日,我大雍国库丰盈,免费让她们读书也并非是空谈。但眼下,不行!
”
谢初夏说着摇摇头,边关还打着仗呢,朝廷怎么可能会允许再拿钱出来供这些女子读书?
朝廷能允许女学的设立,就已经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所以,不能太贪心了。
至少不能心急。
饭总得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只能一步一步地来。
“崔祭酒,吾想听听你的计划。京城的女学要开办几门课程?”
“回殿下,臣和谢司业商量过了,同时也请教了常祭酒。臣以为可以先开设寻常的文、算、史三门主课;另再设女红、棋、茶、琴、画五门艺课。”
崔祭酒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发觉皇后并未有不满的表情,这才继续道:“臣以为,女红这一门课,还需请绣娘来教。”
“嗯,女红的要求倒是不算高,只要是针线齐整,针脚匀称便能算是合格。不过,吾倒是以为,三门主课没有问题,而这五门艺课,没必要让姑娘们都选。”
谢琳等人不解。
谢初夏笑道:“这第一年,可以让她们全部都接触,哪怕是没有天赋,至少知道何为雅艺。只是,之后便可在这五门艺课中选三门或者是三门以上即可。”
崔祭酒不解:“禀殿下
,这五门艺课,臣原本还以为定地少了,臣斗胆请问殿下,您为何觉得这课程还多了?”
“崔祭酒,谢司业,吾知道你们都出身名门,自以为女子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