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看着棋盘上的格局,暗暗叫妙。
“卿卿的棋艺非凡,定是得名师指点。”
“妾自幼便被祖父带在身边教导,跟随祖父学得最多的便是棋了。”
李政想到谢老大人辞官时,还正值壮年,只是因为当时的太子之争,再加上谢宁将军的过世大受打击,这才会早早还乡。
那个时候,老大人无官一身轻,想来是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教导小辈们了。
“吐谷浑因地处中西陆路交通要道,北与蒙古高原,西与西域,南同吐蕃,东同黄河长江流域均有贸易往来。
我大雍最为闻名的青海道,又称吐谷浑道,就是从吐谷浑的辖区经过,因而吐谷浑一度在中西交通上占有重要的位置。
而吐谷浑随着畜牧、农作生产的发展和军事上的需要,采矿、冶炼业也有所发展。商贸较为活跃,卿以为,这商道,咱们当如何处置?”
“吐谷浑若是能全部归降于我大雍,那日后便再无吐谷浑,只有河源郡王。圣人最担心的,可是因为边境线太长,不好防守?”
李政叹口气,皇后当真是又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吐蕃看似老实,实则处处寻找时机来算计我大雍。前朝
时,两国便时有对战。如今因为我们巍州都护府的设立,吐蕃不好再从南诏那边下手,便在暗中与吐谷浑有了来往。”
此事,谢初夏也是知道的。
谢十安的战报总会第一时间飞至京城太极宫。
一份送至太极殿,还有一份,就进了她的万福殿。
谢初夏从来无意隐瞒,但是也不会主动提及。
一切端看圣人是何态度。
“吐蕃野心勃勃,迟早会成为我大雍心腹大患。只是吐蕃地势特殊,想要训练一支能在高原上对抗他们的骑兵,太难了。这不仅仅是需要银钱兵刃,更需要将士们有最好的体魄。”
“卿卿所言极是,此事暂且不急。朕此次就是要让宋寅将吐谷浑彻底地给收服。如此一来,吐蕃便等于处于孤立无援之地步。”
“圣人是否忘了还有一个高句丽?”
“高句丽暂时不会与吐蕃有所往来,这两国都算是强国,互相不服气,朕倒不担心他们会结盟。”
谢初夏见李政心有成算,便没有多言的打算。
有时候也不能说太多,好像就显得她自己聪明似的。
“卿卿,朕有意将河源都护府那边的草原当成我们大雍战马的培养地之一,
所以,这部分土地是不能卖出的。”
谢初夏明白,既然是要为军队培养战马,那自然是不能容许非朝廷实力所染指的。
只是,如此一来,那么他们设立河源都护府后,能为大雍带来的利润就会相应减少。
但是也没能光看一时。
只要这战马培育得当,那么他们就等于是在草原上有一个强大的补给站。
“那耕地呢?”
李政也正为此事犯愁。
他有心迁移百姓过去,原本河源都护府的耕地面积就少,可是如今又有一些大族勋贵在打听关于田地的消息,所以这让他一时有些为难。
若是全部都给了那些普通百姓,也并不利于河源都护府的建立和管理。
可若是再卖出一部分田地给那些士族,这又实在是不够分的。
“圣人怎么把凤海司忘了?这田地,咱们也照样可以拿出来在四海楼里拍卖呀!”
李政眼睛一亮:“价高者得?”
“有何不可?”
李政还真就认真想了想,貌似真地可行。
只是,总得想一个好听的由头,若不然,旁人也只会以为朝廷穷的只能靠在外扩张来养着朝廷这帮臣子了。
理由倒是好找,房书勤直接就
给出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
“吐谷浑虽然也有耕地,且一直有耕作的习惯,但他们所种植的与咱们大雍所种植的农作物并不完全相同。咱们只需要指出来,其中有些作物是咱们大雍南边儿长不出来的,那这土地的价格不就上去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
房书勤这个理由,还真能用。
“当然,还得特别指明了,在河源都护府是有大批驻军的,这也是为了维护我大雍边关的安宁,同时也是为了保障百姓们的安全利益,如此一来,这土地价格上去,也是再合适不过。”
“可!”
李政很高兴,果然有能臣就是舒坦。
很快,房书勤与孙无伤就制定出了更为妥善的拍卖法子。
不可能将所有的耕地都卖给那些士族,至于畜牧这一块,那更是不能让那些士族碰的,所以,这农田只能拿出三成来拍卖,余下的,则是要西迁百姓。
宋寅带着一众将军们对着吐谷浑残部围追堵截,另外还有神出鬼没的谢十安的骑兵时不时骚扰,可以说是让吐谷浑可汗防不胜防。
吐谷深可汗有心投奔吐蕃,但是大雍的大军可不是吃素的,灭掉了他们的大部分主力之
外,更是连俘获的青壮年也都不曾放过。
只要是在战场上俘获的青壮年,无一例外,都被大雍的士兵们给斩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