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送去离京城最远的庄子,其实也是在京城附近,顶多赶上一天的马车也就到了。
许夫人带着女儿一番梳妆打扮后,还满心欢喜地等着一会儿与谢家人共同晚腾,这正是展示她们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岂知,没等来邀她们一起用膳的消息,只有两个婢女送了四菜一汤过来。
两荤两素,这也算是不错了。
可许夫人却不满意:“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谢大人安排的,还是谢夫人安排的?”
两位婢女显然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面面相觑,却都没有说话。
许夫人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两位姑娘,我们也是想着当面感谢谢大人,不知这是?”
“今天晚上是谢家团聚之日,诸多郎君在场,二位女娘不便出席,故而特意命我们将晚膳送过来。”
许夫人一听,人家这个理由给得很充分,显然是不能再闹下去的。
“如此也好,那明日一早我们去给谢大人请安是否合适?”
“大郎君明天一早就要上值的,二位是女眷,这都是我们大少夫人安排的。”
言外之意,你们要谢,也应该去谢我们的少夫人,而
非是大郎君。
许夫人不说话了,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只是这母女二人没想到,次日用过早膳后,便有人过来帮她们搬行礼,说是要给她们换一处地方安置,话里没说得太明显,只说此处离浅水苑太近,不合适。
许夫人还不太明白:“离得近了又如何?不是说浅水苑无人居住吗?”
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回道:“浅水苑可是咱们皇后殿下未出阁时住的院子,如今她出嫁了,但是她的院子仍然要好好保存,以便日后殿下回娘家省亲。皇后殿下仗杖就要安排在附近的院子,所以此处不合适。”
这回许夫人听明白了,就是说她们这里以后是要住皇后的下人的。
许夫人撇了下嘴,没说什么,反正她们带的东西也不多,便痛快地跟着走了。
只是很快又发现不对。
这怎么都到了府外了?
先前因为谢府之大,所以她们一连过了几道门都没有意识到这是要去哪,直到发现这里都是大街上了,才意识到是出府了。
“这位嬷嬷是要送我们去何处?”
“夫人放心,许大人曾是我们大郎君的属官,我们少夫人也特
意嘱咐了要好好照顾你们的。另外,大郎君已经派人去你们家乡查问了,定然会还你们母女一个公道,属于你们的私产,定会帮你们讨要回来的。”
许夫人急了:“不是,这是两回事呀!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夫人安心,少夫人为你们安排了住处,每月米粮定然也不会少了,不会委屈了你们的。”
一众奴仆们连请带扶的,将这对母女送上了马车。
若当真是遭了难来投奔的,范氏也不至于做地这般冷漠。
可是这对母女显然不老实,而且昨天晚上才住进来,就跟下人打听府上有几位郎君,分别都多大了,还打听他们如今都是何身份。
这分明就是想要赖上他们谢家的郎君了。
若是旁的事,范氏兴许还能忍,但是她们不该多番打听大宝,那还是个孩子呢!
范氏只想想就觉得恶心,怎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
这对母女被送出了城,许夫人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她们母女也只能是任人安排,外面这么多的家丁护院,她们便是想跑都跑不了。
甚至于,她们连路都不认识。
腊月二十七,范氏带着两个孩子进宫给皇后请安,顺便也
将小二宝接回去准备过年。
小二宝正和李桓一起学棋呢,谢初夏没让人打搅他们,只说是用过午膳后,小憩一会儿再回去。
谢初夏注意到大宝似乎是又瘦了些,个子也没怎么长,便招手叫她到身边来。
“怎么瘦了这许多?可是课业太紧张了?又或者是先生布置的课业太多了?”
“回姑姑,可能是因为这段时日跟着家中的武师傅一起练习箭法,所以才瘦了些,您瞧着我是不是也黑了?”
谢初夏这么一瞧吧,好像还真黑了些。
君子六艺,都得学,就算练不成武林高手,可是真遇到什么事,还能为自己争取一下保命的机会。
“不错,我瞧着这手臂也结实了。好好练,日后咱们也文武双全,然后为你姑父分忧。”
谢初夏捏了捏他的小臂,鼓励几句。
范氏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姑子对这三个侄儿好,如今小姑子有这般大造化,自己也是真心高兴。
“宋嬷嬷、绿芜,你们带着这两个孩子去找小二宝和大殿下,他们年纪相近,也能多玩一会儿。”
“喏!”
谢初夏其实就是不想让几个小孩子听。
“大嫂,那对许家母女可曾给
您惹麻烦了?”
范氏笑道:“这倒不曾,如今安置到城外的庄子上了,咱们也不曾苛待她们,米粮布匹都让人送过去了,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仆妇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