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谢初夏是真不想见她。
但是没办法,福成郡主的辈份在这里摆着,而且又有求见她的正当理由,她若是避而不见,只怕又会落人口实,只能咬着牙见了。
福成郡主这次来倒是没有再带着那位十二娘子,兴许也是知道自己不清白,也不敢再来触皇后的霉头了。
“臣妇今日进宫请安,其实还是有一事想要烦劳殿下。”
“郡主有话不妨直说,吾也只是皇后,若是吾这里做不得主,你也可以去求太后帮忙。”
福成郡主连忙道:“不敢!此事皇后殿下必然是能说得上话的。说来也是臣妇无用,膝下儿孙们都不争气,尤其是二子膝下的几个孙儿,整日无所事是,臣妇也是担心会给家族带来祸事,所以想着请人能好好地教导他们一番。”
谢初夏没吱声,罗老二底下的儿子们?
竟然还带了个们!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罗老二只有一个嫡子,余下的可全都是庶子。
所以这个老太太想要做什么?
不仅要给二房嫡子请先生,还想着给那几个庶子一起请?
谢初夏对于嫡庶之见没有那么深,但是架不住整个大雍朝对于嫡庶之别的
看重呀。
最明显的一点,便是庶子不得袭爵。
就像是之前的高五郎,哪怕是小小年纪中了秀才,高信也不敢轻易地着重培养,就是怕再有人骂他嫡庶不分。
如今老太太又这样说,这是想坑自己,还是想坑要请的先生呢?
福成郡主见谢初夏没说话,便又讪讪道:“臣妇听闻锦州谨行书院学风严谨,且名师诸多,所以这才涎着脸来求几张名贴,只想着能让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儿入书院读书,日后考取个功名,也能为圣人分忧。”
这话说地可真是冠冕堂皇。
什么东西!
谨行书院的确是天下闻名,可问题是,能进入那里的除了正规考试之外,便是要有书院名师的推荐信方可。
而且一封推荐信也只是有资格能进入书院进行一次大考,并不代表着推荐信就是完全稳妥的。
饶是如此,因为谨行书院盛名在外,所以仍然有不少学子慕名而去,只盼着能在书院里读个两三年书,即便是功名不成,出去后也有底气说是曾在谨行书院受过教导的。
因此,一张推荐信,那可是价值不俗,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拿到的?
且这老太太一张口就是几
张,真当谨行书院的推荐信是大白菜随处可见了?
“让郡主失望了,若是此事,吾还真帮不上忙。谨行书院教养严谨,且极其重视学子本身的才华,令孙若是有心,倒可以在家好好读几年书,之后自去考便是了,何需什么名贴推荐信的?”
福成郡主面色不好,那几个孙子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她还能来费这个劲?
“殿下所言极是,是臣妇太过心急了。只是我那个嫡孙如今年长,若是再不能抓紧好好读几年书,怕是就要蹉跎了青春,刚刚也是臣妇脑子不清楚了,还请殿下恕罪,只盼着能得一封推荐信便是。”
老太太精明呀!
上来先跟你要先生的名贴,要几封推荐信,你都拒了,那现在只讨要一封推荐信,想必你不会再推脱了吧?
可惜呀,谢初夏可不是什么圣母,想从她这里拿好处,却什么也不想付出,那自然是不成的。
“这等事情,你找吾也没办法呀。吾是皇后,但也只是一介女娘,事关学院教导学子之大事,我一介女娘怎好掺和进去?况且,谨行书院于收录学生方面,一直都管束极严,吾也爱莫能助。”
福成郡主的脸色垮了
下来:“皇后,我虽是外命妇,但也是你的外祖母。不过只是求一封推荐信罢了,你又何必推三阻四?”
这是想拿孝道来压她了?
呵呵,她自幼长于谢家,若不是上回见过,她压根儿就不识得什么福成郡主,在这里找存在感,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吾已说明,郡主不信,吾也没有办法。来人,送客。”
“喏!”
谢初夏没有直接说让她退下,就已经给足她长辈面子了,若是再敢多言,谢初夏真动怒了,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最终,福成郡主无功而返。
谢初夏想到先前圣人所言,那罗老二血脉存疑,难道罗家其它人就一直无所觉?
不对,谢初夏记得说坊间的确是有关于罗老二出身不正的传言,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证据罢了。
既然圣人能让姚琛抓到把柄,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圣人手中有铁证?
若是如此,倒不如干脆让那个罗老二离开罗氏祖谱才是正理。
大雍民风开放,且福成郡主又出身皇室,哪怕是她豢养面首,也不过是多一些风流传闻罢了,倒是不能将福成郡主治罪。
只不过,福成郡主的这等作派,
定然会影响到她的子女,佳宁县主便将首当其冲!
谢初夏这才意识到圣人一直不曾公开这桩丑闻,应该也是为了顾全她的颜面。
尽管她不喜佳宁县主,但若是有一个风评有害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