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在路上还在想,这辈份好像是不对呀。
福成郡主与太后平辈,是李政的堂姑母,而佳宁县主又是福成郡主的亲生女儿,是谢初夏的生母,所以待会儿见了面,这称谓上还真有几分麻烦。
其实谢初夏也知道,像她这种情况在世家大族中十分常见。
就比如说他们谢氏家族里,就有一对叔侄娶了一对姐妹花的。
谢初夏曾好奇过,还是范氏为她解惑,女子出嫁从夫,自然是一切都按夫家的规矩礼仪来。
当然,也有些人会在婆家论这边的辈份,待回到娘家后,便又论娘家的辈份,无所谓,又无人指摘。
福成郡主上回想要让自己二儿子家的女儿嫁入姚家,没想到被姚家给拒了,对方甚至还拿到了她的把柄,令她不敢再胡来。
福成郡主思来想去,又多方打听,便认定了是皇后从中作梗,这是帮着生母来对付她这个外祖母呢!
福成郡主也不傻,想想当初自己还打算给李凡和谢初夏牵线,十有八。九是让谢初夏给恼了,这是在蓄意报复她。
可怜谢初夏并不知情,莫名其妙地,就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谢初夏是皇后,福成郡主再有辈份,此时也得
先行君臣之礼。
谢初夏肃着一张脸受了她的礼,便淡淡地道了一声:“平身。”
福成郡主只是行的屈膝礼,而跟在她身后半步的女娘则是行得跪拜大礼。
谢初夏瞧着那人有几分眼熟,当是罗家的女娘。
“听闻明王世子和房相都过来给你请安了?”
谢初夏明白,太后这是担心她插手朝政呢。
“回母后,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前妾得了一些稀罕物的种子,这三年终于有所成,圣人大喜,便想着将这件差事交于明王世子去办,房相一同过来,也是想要问清楚一些细节,都是得了圣人恩准的。”
太后听闻只是关于一些农作物之事,便不大上心了。
只要皇后安分守己,那便无可指责。
福成郡主别有用意道:“皇后果然是能干,早就听闻皇后有大才,如今方知,竟是连农事都懂,实在令人敬佩。”
福成郡主是谢初夏的外祖母,她这话说的,没有一个人听着会觉得舒服。
太后微微蹙眉,想到锦州谢氏可不是泛泛之辈,怎么可能会容许家族女娘去从事农耕之事?
谢初夏一脸淡定道:“郡主过奖了。吾不过是一介女娘,从书本上得些前辈们
的经验,再由底下人逐一去安排,要说懂农事,吾还真不敢这样应。说到底,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这样自谦之语,倒是让太后脸色好转不少。
福成郡主见她反应快,也只是微愣,随即便抬手拉了一下身后的女子:“十二娘,快过来给皇后瞧瞧,要是按娘家那边的辈份,你还得唤皇后一声表姐的。”
谢初夏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后,便不再关注。
这罗十二娘倒是生得清秀,只是满宫美人,这罗十二娘扔进去,也显不出有多特别来。
太后倒是生了几分心思,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有些事情不敢强硬做主,就怕再寒了儿子的心。
“这姑娘是头一回进宫吧?我瞧着倒是有几分眼熟,你之前领我见过的罗四娘,与她可是亲姐妹?”
“太后果然是好眼力!罗四娘便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这眉眼间自有几分相像。”
罗四娘?
谢初夏费了半天劲,也没想出来这位罗四娘是何许人也,还是身后的习嬷嬷过来低声道:“罗四娘嫁到了陇西李家,不过听说嫁的是旁支,如今正在苦心求学,还未曾入仕呢。”
谢初夏这才明白,敢情人不在京
城,难怪她怎么也想不出这么一号人物来。
又坐了半天,听着她们二位你来我往地回忆往昔,谢初夏都觉得有些乏了,所以太后叫她过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皇后殿下,你如今是国母,咱们从前的辈分自然是不能再论。只是十二娘如今正值妙龄,又与你有着亲缘关系,她的婚事,还得劳你多操心才是。”
谢初夏无语,这是想让她给罗十二娘寻一门贵亲?
凭什么呀?
“郡主这话便是高抬吾了。吾虽为皇后,但是亲贵们的家事,吾也是不便插手的。日前圣人还曾提醒吾,女子婚嫁,家族联姻,都当由自家长辈做主才是正理。先前圣人连下两道赐婚的旨意,那还是他们家中长辈所求,否则,圣人也是不愿意多管这份闲事的。”
这话说的太后面上都有几分尴尬。
若不是她拿了那些美人图送于圣人,又何至于此?
虽然如今看着结果还算是好的,但是毕竟是她插手了。
而福成郡主则是略有几分不悦:“殿下此言不妥。无论是勋贵朝臣,还是名门世家,能得圣人亲赐婚事,那是无上的荣耀。我这里倒也不敢去麻烦圣人,殿下身为天下女子的典范,
多操心一些自家表亲的婚事,又有何不妥?”
谢初夏此时是真想骂人了。
这福成郡主哪来的脸面?
自己在锦州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