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不必如此,妾种植了这么多的棉花,也得了不少的种子,如今已经运回京城,这种子妾命人留了一些够来年再种的,余下的,便都由三郎做主吧。”
李政此时看她的眸子里都是熠熠生辉,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娶得如此贤妻!
不仅学识渊博,更是一心向着自己,且胸怀宽广,此等女娘,若是不进宫为后,当真是浪费了她满身的才华与运气!
“好,朕代户部,代那些百姓们多谢卿卿了。”
谢初夏偷笑,然后嗔怪道:“三郎可知妾手里如今还有多少棉花?”
李政一愣,这才想起来刚刚她提到种了上千亩的棉花呢。
“这棉花可是好东西,余下的杆子可以直接当柴烧,可比那些麦秸要经烧多了。妾想着将这些棉花制成棉衣或者是棉被,可以直接放在四海楼里面出售,三郎以为如何?”
李政觉得可以,毕竟这些东西有限,而且棉花不适宜在南方种植,这就限制了其产量。
“朕以为可行,那就放在四海楼里出售,但是具体的章程,还得由凤海司那边来商议,这样吧,这凤海司的事情,朕就交给卿卿了,待明日,便让李诚过来一趟。”
谢初夏美目轻盼:“圣人所言为真?李诚可是您的堂弟,真要让妾与其多多联系?”
她不提,李政还没想到这一层。
她这一说,李政瞬间就觉得自己刚刚是提了个太蠢的建议。
“不妥!早知如此,这凤海司司正当由女娘来担任才好。”
谢初夏扑哧一笑,刚刚也不过就是故意逗他一句,哪里知道他竟还当了真!
“圣人还真是小气,这满宫的耳目,莫不都是摆设?”
李政立马又有几分心虚。
“咳,是朕一时间想岔了,卿卿别生气,都是朕的不是,朕给你赔罪。”
话落,李政还真是像模像样地给她作了一揖,可把谢初夏给得意坏了。
夫妻二人相处数月,李政还是头一回见到谢初夏流露出的这般小女儿家的姿态,且那双眼睛里分明就是故意带着几分的捉弄,立马就将李政的魂给勾走了。
当下哪里还记得什么棉花、李诚的,迫不及待就将人给抱在怀里,二人连闹带亲地便上了龙榻。
汤泉宫外一轮深秋的冷月高悬着,月华似水。殿中的纱帐长长拖在地上,偶尔不知何处吹来的一缕风,让纱帐轻微摆动,似乎是想要掀开看看里面的
美人儿究竟是何方仙女。
寝殿里安静恬然,谢初夏被李政折腾了两次,早已筋疲力尽,不知何时累得睡过去了,李政倒是精神弈弈,亲亲她的额头,也不见她有反应。
李政看他睡得人事不知,忍不住想笑,如花美眷,又能急他所急,忧他所忧,这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侣。
此时,李政似乎是能明白当年谢老大人为何宁愿在风头正尽之时辞官,也一心只想着陪老妻回乡了。
有时候跟亲眷比起来,前程霸业还真不算是多有分量的东西。
棉花的事情,无疑是在朝堂上直接炸了锅。
当然,最先知道消息的,便是两位宰辅以及户部尚书。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棉花这种植物,且不仅可以织成布,还能絮在里面成为御寒之物。
这也太惊喜了!
“此物为谢家的家奴无意中在边疆寻回,因为语言不通,带回来后,他们在锦州试种失败,之后皇后又特意在北方试种,总算是小有所成。东西你们也看到了,而且皇后还命人将收获的棉花都运回来了,此物收获之后,还需要几次加工,相应事宜,皇后会跟凤海司的人交待。”
户部尚书傻
眼了:“圣人,这,这不应该是由户部来办吗?”
“哦,你说种植的事情,自然是由户部来推广,至于之后的事情,便交由凤海司。后续凤海司会安排人手教他们如何采摘,然后如此加工。”
户部尚书这回听明白了,这就是把事情分成了两部分,东西收成之后,就跟户部没关系了?
“传令下去,但凡是愿意种植棉花的农户,无论种植几亩棉花,一律不收任何税赋,而且收获之后,凤海司会全部采买。”
还是孙无伤反应快:“圣人是打算做军服?”
“不错。我军在北边关隘驻扎,条件艰苦,若是能有此物御寒,不仅可以减少冻伤冻死人数,而且还能让他们提高士气,且此物轻便,穿上之物作战,也能更方便。”
“圣人所言极是!”
李政是什么人呐,早就算好帐了。
如今中原这边的百姓们都不曾听说此物,自然不会种,更不会加工。
那就干脆全部由朝廷都收上来,届时,先满足了军用再说。
不是他不心疼那些百姓,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若无边疆将士们的付出守卫,何来百姓们的安居乐业?
所以,必然是得先急着军用的。
除此之外,今年谢初夏新收上来的这些棉花,李政也正在犹豫着是要直接用于军营,还是干脆放在凤海司里售卖出去。
房书勤建议道:“四海楼中每月都有拍卖,且物以稀为贵,依臣之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