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不愿意来,李政也没办法。
好在文帝也并非是真地不顾及儿子的颜面,所以让人带了一副墨宝回来。
这也算是能有个交待了。
太上皇的寿宴,规格自然不能低了,虽然他不来,但是李政的孝心不能空了。
等到太上皇的寿宴一过,这些蕃属国的使臣们就开始张罗着回去了。
而回纥使臣以及南诏的阁罗凤却没有急着走。
回纥使臣不知收了什么好处,坚持想要为他们的可汗求娶谢氏女为可敦,这件事情,已经在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了。
不过因为李政根本就不理会此事,所以朝中大臣们也无可奈何。
圣人越是不同意,定国公府那边的人就越是觉得不能让谢初夏留在京城,万一她嫁入齐王府了,那才是一大麻烦。
谢初夏的背后不仅仅只是一个谢氏家族,还有着其它盘根错节的层层关系,而这庞大的关系的本质,就是一张人脉网。
李政原本不想与回纥使臣计较了,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贼心不死,甚至公然闹到了朝堂上,这让李政不能忍!
“回纥使臣既然提出来要求娶谢氏女,那直接嫁过去就是,是做回纥的王妃,又不是小妾,这
也不算是委屈了谢氏女呀。”
“就是,谢氏一直自诩为朝廷效力,如今有机会了,却又缩着不吭声,这不是摆明了只会说不会做嘛!”
“一派胡言!那谢初夏乃是谢宁大将军的女儿,她的父亲为了护卫边关而战死,我们怎能还要将他的女儿送到千里之外的回纥?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回纥又怎么样?做可敦又如何?那回纥不过是咱们大雍的属国,还敢提出这等无理要求,那岂非是在故意挑衅我们大雍的威严?”
“就是,圣人都说了无人能左右谢初夏的婚事,这回纥使臣却紧咬着不放,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手伸得太长,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了!”
大朝会上,自然不可能有回纥使臣的。
自那日宴会之后,回纥使臣便没有机会单独面圣,而圣人因为不满意他们的要求,自然也只把他们当空气了。
只是回纥使臣与冯啸不知达成了什么交易,竟是帮他将事情闹大,如今引得朝中群臣为此而争吵不休。
李政抬手抚额,这个冯啸真以为自己死了不成!
“放肆!”
圣人一开口,底下立马就安静了。
谢瑾一直没出声,他也紧张,万一圣人真地
允了,那他的初夏可怎么办?
“朕曾说过,谢初夏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朕看你们都聋了,朕的话都听不到吗?”
“微臣知罪。”
众人一致认错,但是总有人不死心。
“启禀圣人,臣知您怜惜谢初夏的身世,但是当年谢宁大将军能为国战死,如今他的女儿为何就不能为了两国之安定而和亲回纥呢?”
有一就有二。
“启禀圣人,微臣也以为谢氏女当和亲回纥。”
李政眯着眼:“你们倒是一心想要将人嫁出去,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和亲,那好呀,不如就将你们两位大人家的嫡女献出来,朕想着要不送去吐蕃和亲吧,如何?”
刚刚发声的二位大人吓得脸色大变,齐齐跪下请罪。
李政冷哼:“刀不割在谁的身上谁不疼。如今换成要让你们的女儿远嫁了,怎么就知道来请罪了?刚刚的那股子大义之气呢?现在都没了?”
二人跪伏在地,身形抖如筛糠。
定国公没出声,倒是又有一位年迈的大人站出来。
“启禀圣人,他二人虽然是言行不当,但是如今回纥使臣坚持求娶谢初夏,微臣以为也当派其和亲,毕竟回纥如今势大,咱们大雍暂时
不宜再与回纥动武。”
李政皱眉:“回纥不过是我大雍属国,弹丸之地,怎么听着老大人的意思,还得朕向他们服软了?”
老大人立马弯腰认错,但是坚持和亲不变。
“圣人明鉴,回纥人生性好斗,且数百年来,一直与我中原颇有摩擦。前朝时,便曾有数位公主和亲回纥,哦,那会儿还不叫回纥,只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部落。圣人,如今回纥稳定,他们又紧邻突厥,咱们暂时怕是抽不出兵力来应付回纥,所以和亲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
李政大手一挥,是一个字也不想听了。
什么就最好的选择了?
那能一样吗?
而且太祖皇帝时已经有一位公主和亲了,但是文帝时,这回纥闹腾地就少了?
对于这种游牧部落,和亲压根儿不管用,就得是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那才管用!
“圣人明鉴,咱们虽看似国富民强,但是西边的边防线过长,而且去年冬便与吐谷浑、突厥有过几次交锋,这个节骨眼儿,回纥不能再出事,否则,若是他们几方联手,那我们大雍则是要面临强敌了。”
这种说法,好歹还靠点儿谱!
但是李政仍然不高兴
。
毕竟,那是他自己相中的女人。
李政没出声,底下的朝臣们也不敢出声。
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