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席这边,姚沁和齐妙似乎是很聊得来,关系看起来很亲近。
许三郎那边又注意上了谢初夏,自然逃不过许芳莹的眼睛。
许芳莹原本就与高二郎定了婚事,虽然之前高二郎又突然被贬官,虽然未有具体的原因流出,但是随着一篇更为完整的治水论被曝出,大家自然都能猜到七八分。
也因此,许芳莹不止一次地想要与高二郎退婚,但是奈何家中长辈不允。
这种场合,许芳莹原本不该来的,她已定了亲事,再来参加这样的盛宴不合适,但是她借着退婚一事来闹腾,蒋氏无奈,也只得允她出席。
若非是借着许家长房的光,蒋氏和许芳莹都不够资格到城楼内来参加盛宴。
此刻,许芳莹看到好不容易才从失落中走出来的兄长,再次被谢初夏勾走了魂魄,自然是格外气愤。
也不知是不是饮多了酒水,许芳莹竟然直接口不择言了。
“有些人就是天生长了一张妖精脸,偏还不自知,总是处处爱出头掐尖,好似这天底下就只她一个貌美的女娘一般,恨不能让全天下的男人都围着她转,当真是不知羞耻!”
谢初夏是坐在了第二排,第一排的基本上都是贵妇,
谢初夏前面就是孙氏,她和范氏紧挨着坐的,倒也是合规矩。
而许芳莹沾了许家长房的光,坐在第三排,正巧,与谢初夏侧着一个身子的位置。
谢初夏听到她在那里暗讽,却只作不知。
有些人就是没长脑子,你越搭理她,可能就越是看得起她了。
一旁的范氏听到后,微微蹙眉,小心地往后侧看了一眼,并未看向许芳莹,而是看向了她的母亲,与许莹莹同座的蒋氏。
蒋氏虽然是长辈,但是因为许二爷的官职不高,所以才会被安排在第三排。
而范氏的夫君谢修文如今可是从四品,且是实权在握的职官,自然不是许二爷能比的,所以会被安排在第二排。
范氏的这一记警告眼神,落在蒋氏眼中,只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的同时,又暗生几分恼怒。
不过是一个晚辈,也敢如此张狂!
可是奈何形势比人强,蒋氏还是暗暗地瞪了女儿一眼,又低斥道:“闭嘴!”
许芳莹只是哼了一声,与范氏紧挨着的姚沁和齐妙则是互相交换一个眼神,然后开始顺着刚刚许芳莹的话说了。
“芳莹妹妹说的也不算是假话,咱们京城贵女自然是要注重名声和言行的。年
轻貌美是好事,只是也得用对地方才是,世子夫人以为如何?”
齐妙先开口,然后再抛给姚沁。
姚沁自然知道齐王世子想要娶谢初夏为妻,这可不是她能忍的。
谁不知道他们定国公府那是站在淑妃和大皇子这一边的?
若是谢初夏真嫁给了齐王世子,那谢家以后是不是就要站齐王了?
这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所以,得想法子阻了这门婚事才成。
“宋少夫人所言极是。女子还是当以德行为主,容貌么,到底是次之。正所谓娶妻娶贤,咱们女子当立身正且以贤淑为主才是。”
这话听得谢初夏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了。
一旁的范氏显然也跟她一样想到了同一点,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周围的几位夫人女娘们也都在偷笑。
就姚沁那个爱拈酸吃醋的性子,还在这里教育别人要贤淑?
怕不是个笑话吧?
佳宁县主虽然是坐在前排,但是跟姚沁坐得并不近,主要是姚沁如今是按照夫家的位序来的。
姚沁一看众人偷笑,再联想到先前京城传的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脸色有些绷不住。
还是齐妙解围道:“世子夫人说的是,
咱们这些做正妻的,的确是要时常规劝夫君,当以公事为重,不能耽于美色而误了正事。”
这也等于是变相地在帮姚沁解释先前吃醋责罚妾室的事了。
不是在跟那些女人争宠,只是想让夫君将心思用在正道上罢了。
同样的话,这么一说,好像就显得姚沁是个贤妻了。
当然,她们这样说,别人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况且,也没见冯啸对于公事上有多上心呀!
谢初夏其实在欣赏节目时,注意到对面有投射过来的视线后,便稍微注意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小心地挪动一二,尽量让自己被孙氏遮挡地更多一些。
如此,倒也的确是替她挡掉了一些视线,但总有一些较为执着的,她也无可奈何。
一曲歌舞罢,圣人亲自举杯,又邀众人一起为了大雍兴盛繁华而干杯。
一杯酒饮尽,回纥使臣突然行至中央,然后行礼道:“禀天可汗,我们此行前来大雍,也是想要为我王求娶大雍的贵女。”
回纥是游牧民族,文帝在位时,回纥便俯首称臣,之后便尊大雍天子为天可汗。
当然,只是一个称呼,他们到底是否真地敬重大雍天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政手里还拿着已经空了的酒杯,颇有几分玩味道:“求娶贵女?你确定不是想要求娶我们大雍的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