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此时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可是圣人,他要统治这个大雍,最喜欢的不是无欲无求的才子,而是有欲望能办事的臣子。
有欲望,就代表着会有弱点。
“好吧,是我错了。”
谢初夏还没有蠢到要跟一位帝王去争论谁有理谁没理。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李燕远嫁南诏,其实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我想让谢十安留在巍州都护府,他如今立了军功,又有家世,给他升职也是理所应当的。”
谢初夏听出来了,这不是想让谢十安留在巍州,最好是能监视南诏的一举一动。
即便是奉上国书也赔罪赔礼了,圣人也不会放心的。
这很正常。
“十安的能力不俗,能得您的重用,是他的福气。”
李政笑了,他现在倒是能分辨得出她何时说的是真心话,何时是敷衍了。
“你的两位兄长要成亲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谢家去年就在为你议亲,如今可有中意的了?”
天知道李政问出这句话要费多大的力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直接下旨就把人给弄进宫里,再也不让她出来一步。
可惜,只能想想,不敢宣之于口
。
“我才十五,早着呢。”
李政想到高门女娘十八岁出嫁的比比皆是,倒也觉得的确是不急。
而且只要她一日未曾婚配,就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
哪怕明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李政也甘之如饴。
先前开战,粮食的事情,先是被清河崔氏摆了一道,事后崔氏倒是会见风使舵,又主动献出了一批粮食。
无论是否是有所图,李政身为帝王,都不能让人说他是个度量狭窄之人。
先前处置了一批崔氏的官员,自然也就处置了。
但是后续圣人停手,再针对的便是陇西李氏了,崔家才意识到这一步棋走对了。
不过是损失些粮食,于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总不能再继续被人打脸了。
南诏使臣离开,大雍的京城再度恢复了平静,先前一直缩在家中不敢出门的女娘们也都开开心心地出来闲逛了。
谢初夏原本就是一个喜欢宅的性子,压根儿没觉得这阵子一直在府里有什么不妥。
许芳华因为有孕,所以暂时不宜四处走动,倒是小二宝会时常过来找谢初夏玩。
也不知道是他们这对姑侄天生的性情使然,说句相爱相杀也
不为过。
小二宝一天不见谢初夏,就会念叨着四姑姑,一旦两人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又会闹得鸡飞狗跳,多数情况下,是小二宝被逗哭了。
谢初夏再一次成功惹哭小二宝之后,便想着这回自己的确是过分了,不该拿他幼时的糗事来逗弄他,这属于没有长辈的样子了。
“快别哭了,是姑姑错了,姑姑让人给你做一套新玩竟儿,可好?”
小二宝不理她,只觉得这个姑姑天生就是来克他的,就会欺负小孩儿!
“哼,姑姑惯会哄骗人,你虽然长的好看,但我还是小孩子呢,我不会被你骗的!”
谢初夏的脸色一僵,这是什么话!
“乖呀,姑姑不骗人,原本就是给你和你兄长准备的,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姑姑这就差人去问问。”
小二宝见她说的煞有其事,倒也真信了几分。
“来,你过来,先把这些字练完,等你写完,绿芜就回来了,到时候定然让你玩个尽兴。”
小二宝撇撇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可见刚才哭狠了。
“姑姑定然不会骗你的,来,你在这里写,姑姑就在这里看书,咱们互不打扰,等你写完,好不好?
”
小二宝吸吸鼻子,拿袖子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然后才开始不甘不愿地开始练字。
谢初夏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又纠正了一下他握笔的姿势,之后才开始歪在一旁看书。
一大一小,一个站一个坐,倒也挺融洽。
如果忽略掉刚刚小二宝那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的话。
绿芜回来之后,看到这边的情景,便知道要等到小主子写完字才行,所以便将东西都先放下,空着手到了谢初夏身后候着。
小二宝练字倒是认真,一直头也不抬,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绿芜回来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小二宝的字终于练完了,快速把笔一搁,然后歪着脑袋看向谢初夏。
绿芜上前帮小二宝揉了揉手腕:“小郎坐下歇一歇,先喝些水。”
小二宝年纪小,所以谢初夏这里一般都会给他备白水或者是果子露。
小二宝也不挑,到底是男孩子,又皮得很,喝什么都无所谓,解渴就行。
“绿芜姑姑,我姑姑让你取的东西呢?”
绿芜对上主子的眼神,笑道:“您放心,已经取回来了,不过那东西不太适合在这里玩,要不,咱们回屋里?”
“成!”
小子贪
玩,只要有稀罕东西让他玩,不挑地方。
谢初夏让人做的是华容道,根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