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莹是否入宫,谢初夏压根儿就不关心。
无论以后圣人有几位皇子,又或者是专宠哪位美人,跟她有关系吗?
所以谢初夏从来就不认为,后宫女人的荣宠,真地就能扶植起一个大家族来。
有时候,看问题不能只看表象。
大部分因为宠妃而扶植起来的家族势力,其实原本就是帝王自己的私心作祟,就好比诸多帝王都爱重用国舅,而不愿意重用王叔是一个道理。
就好比普通老百姓家的舅舅,那是外姓人,扶植外甥会全心全力,却不会跟外甥争家产。
但是叔伯就不一样了。
他们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利益,若是能将侄子踢出继承人的行列,谁会不乐意?
所以,并非是宠妃扶植起自己的娘家势力,而是帝王需要借助外力来打压自己的亲族。
只不过,话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但道理基本上没差。
不过,想到圣人那张脸,谢初夏觉得若是许芳莹真入宫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只怕也会被圣人勾走了魂。
不怕男人有权有钱,就怕他还有颜呀!
谢初夏对宫斗没兴趣,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不香吗?
看看她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了,有家
人护着,自己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学什么学什么,多自在!
她是疯了才会想着跟许芳莹那样去参加采选呢!
当然,以谢初夏的身份,也不需要参加采选,毕竟锦州谢氏,还是称得上一句名门望族的。
她若是真要入宫,那就叫礼聘了!
而且一般情况而言,她这种出身的,一入宫至少也是个嫔位。
没办法,这就是家族的力量。
谢初夏不想入宫,但是宫里头那位是天天琢磨着怎么把人给拐到宫里来,只是眼下时机不对,而且今年谢五郎和谢七郎要成婚,李政琢磨着老太傅还是要来京城一趟的,倒是一个机会。
二人再次见面时,南边儿已经传来了好消息。
巍州都护府设立了!
圣人喝了口她捧过来的茶,笑道:“谢十安很不错,是个武将的好苗子,这次接连立功,苏行也是对他大为夸赞。”
“能为朝廷效力是他的福分。”
李政笑了笑,这等场面就不用再说了吧。
“朕有意让谢十安在南边多历练历练,你以为如何?”
提及国事,李政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很端肃。
谢初夏也很识相地低头:“一切但凭圣人做主。”
“如此就好,
朕还担心若是将他留在南边,会惹你不快。”
谢初夏抬眼:“怎会?”
这是李政今天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她的五官。
今日见面,谢初夏一直都表现得很谦卑,头几乎一直都是半低着。
“朕听闻他是你的得力干将,他不在,你不会觉得不适应吗?”
原来如此。
谢初夏笑道:“我有时的确会托他办些事,但是一般情况下,他都是跟在我四哥身边的。后来五哥入少府为官,十安哥才会接手了五哥的那一摊子事。”
这种事情,没必要隐瞒。
谢十安出自谢家,也不丢人。
“南诏如今只余五诏,你以为,朕是否当乘胜追击?”
谢初夏抿抿唇,没敢出声。
李政轻笑道:“畅所欲言,朕恕你无罪。”
谢初夏这才松口气:“回圣人,您是明主,相信您心中早已有了决断。若是十年前,您问这个话,那臣女自然要说大雍帝王以仁慈宽厚治理天下,给天下子民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李政更好奇她接下来的话了。
“但是如今却是不同。臣女听闻南诏王自两年前起,便时常操练兵马,而且这两年内,南诏王手下可调动的亲兵已由原来的五万增至八
万。这意味着什么,相信您比臣女更清楚。”
李政点点头:“的确如此!只是当初征讨南诏时,朝臣中便有不同声音。如今,既然南诏王主动递上请罪书,我大雍也不好再继续用兵。”
这是实话。
谢初夏点点头,表示她懂。
这其实就是一种外交手段了。
做为大雍的蕃属国,南诏王主动递了请罪书,你还想怎样?
而且当初与边关发生摩擦的又并非是南诏王的亲兵,而是巍山这一带的部范。如今南诏六诏中已经被大雍灭了一诏,其余五诏已经收留了十数万的老弱病残,短时间内,南诏再没有用兵的可能。
而且,巍州都护府的设立,便足以震慑整个南诏。
谢初夏也明白这一点,我大雍兵强马壮又如何?
人家主动认罪了,还愿意奉上各种的宝物来讨好你,身为天朝大国,你若是还要继续追着打,反倒是显着小气,而且也就不占理了。
说白了,这场仗前面打得那是大雍的体面,后面若是还要打,那就是大雍没了出师的名头,总归是要被人议论的。
谢初夏想着眼前这位是明主,所以不愿意做有违道义之事,而且如今师出无名,大雍的铁蹄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