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沉默了。
这就是贵族与庶民的区别。
古往今来,多少权贵手上沾了人命,却仍然能活得逍遥自在的?
所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那,我们就这样放过宋弈了?”青鸟还是有几分不甘心,总觉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着实是便宜了他。
“当然不可能。这才只是个开胃菜呢,他不是被禁足在家自省嘛,呵呵,那就想法子把他逼出来,然后再治他一个抗旨不遵之罪!”
青鸟眼睛一亮,她虽然单纯,可是也知道这抗旨不遵的罪名,可比先前纵马伤人要严重得多!
一个搞不好,还能让他把差事给丢了。
啧,还是主子脑子好使。
宋弈在家里老实了不过三天,就被人激怒了。
有人给他送了信,用的还是高大郎的名义,无非就是笑话他如今娶了亲,惧内了,不敢出去玩乐了等等。
宋弈原杯不予理会,不想次日高大郎便在外头光明正大地笑话宋弈,还说他曾经肖想过不少京城贵女,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个什么名声,哪家的贵女会愿意嫁给他?
也就是齐家大房不行了,这才愿意将嫡长女许配给他,要不然,他也就配娶个农家女做妻子了
。
这样的议论,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宋弈耳中。
先前高大郎的挑衅书信,他不曾当回事,甚至还多了个心眼儿,以为这是有人在故意激怒他,想引他犯错。
不曾想,这回是他的友人亲耳听到了高大郎在外头大放厥词,可把他给气得不轻。
宋弈思来想去,被下旨禁足自省,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去的,但是他可以晚上悄悄出去,换上夜行衣,再蒙上面,狠狠地痛揍那个高大郎一通,他就不信这人不老实!
宋弈这样想的,也便这样做了。
当然,出去的时候,悄无声息,回来的时候,同样无人知道。
宋弈一想到自己将高大郎给痛揍一顿,这心情便大好。
原本想去看看表妹的,可是又想到表妹如今怀着身子,也不方便伺候他,干脆就去了齐妙那里。
这一晚,倒是将齐妙给折腾了三回,次日齐妙也没能起来去正院给长乐郡主请安。
长乐郡主倒是没有责怪她,恰恰相反,能见到夫妻和睦,长乐郡主还是很高兴的。
隔了两天,宋弈又从好兄弟那里得知外头有人传他行为不检,还说他贪恋王家的家产,所以才会将喜月纳为妾室,并且在未
曾成亲之时,便与喜月有了首尾。
这话宋弈如何能听得?
他对喜月那是真心的,便是母亲责难表妹两句,他都要上去争辩一番,更何况是外人了?
宋弈听不得这话,自然就又故技重施,想要出门再去好好地教训人。
但是很不巧的,这回没有那么顺利。
刚翻墙出去,就被人撞了个正着,再之后,就顺理成章地动了手,又引来了巡逻的官兵。
于是,宋弈这回是无法自辩了。
圣人倒没有表现得特别震怒,只是将宋寅叫过来斥责了几句,而且还是私下斥责的,也算是给他留了几分颜面。
而宋弈禁足自省则是延长至一月,不仅如此,圣上还特意让人给他送了几本经书,让他闲来无事便抄经书,一月后圣人再派人过来收缴,每本经书抄十遍,不得有误。
这下子,宋弈懵了。
他是武官呀!
虽然他也是自幼习文,但这还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文人,也没有哪个会喜欢抄书吧?
而且抄的还是佛经?
其实,宋寅和长乐郡主都看得明白,圣人让他抄佛经,就是觉得他身上戾气太重,毕竟之前还曾当街打伤过许三郎,之前又有纵马伤人
案,所以,圣人这才会罚他抄佛经。
长乐郡主安慰宋弈:“圣人这是知道你年轻性子烈,所以这是故意用抄佛经来打磨你的性子呢。这是好事。”
宋弈皱眉:“母亲,被罚还是好事?”
长乐郡主轻笑:“我了解圣人。他若是不喜你,或者是厌恶你,便根本不可能用罚抄书这样的法子来惩治你,干脆打你一顿也便罢了。但是如今罚你这个,磨你的性子,其实就是因为圣人还是想要用你的。”
宋弈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长乐郡主摸摸他的脸:“母亲何时骗过你?圣人虽然年轻,但是自小便接受的是正统帝王之道的教养,太上皇不仅教过他为君之道,还有他幼时的几位太师太傅,都曾传授他用人之道。弈儿,你文武双全,圣人爱惜你这个人才,所以才不愿意让你毁于一内宅妇人之手。”
宋弈心头一怔,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表妹喜月。
“母亲?”
“先前我曾为你求娶谢四娘子,此事被圣人知道后震怒!事后我与你父亲仔细琢磨之后,便想到谢家毕竟是百年世家,且谢如海老大人又曾为帝师,圣人待谢家自然是不一般的。而圣人竟然知道你
与喜月一事,可见圣人对你是多有关注的。”
宋弈心头微冷,这么一瞬间,有一股后背发寒的感觉。
“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