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娶了齐妙,不管是否出自于真心,总归是在回门前几晚上都住在了齐妙这里,算是给足了她脸面,而且回门的时候,宋弈也跟着一起去了。
齐家几房分了家,如今的大房显然势微,要不然,也不可能明知道宋弈这样的名声,还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回过门之后,宋弈就再也没去过齐妙的院子,一心一意只守着他的喜月。
喜月并没有被单独安排住处,直接就住进了宋弈的院子。
齐妙虽然是宋弈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想要去宋弈的院子,也得事先由人通报才行。
齐妙去过一次之后,便觉得那个喜月才像是正室,自己更像个妾室了。
毕竟,哪有主母去见夫君需要通禀,而小妾见主君却可以随时随地的?
齐妙虽然有几分傲气,但是她不蠢,早在未进门时,便听说了宋弈有一个疼到骨子里的青梅竹马,所以即便是亲眼见到他们二人在自己面前腻腻歪歪,也不曾生气。
齐妙的父母虽然小气且不走正经路子,但是齐妙自小在齐家受到的教养还是不允许她在一个小妾面前失态的。
更何况,齐妙若是个没心眼儿的,这些年也不
就不至于一直能压着其它几房的妹妹们了。
齐妙虽然明面儿上没有发作,但是暗地里不可能一点儿动作也没有。
当然,她很清楚,这个叫王喜月的妾室在宋家的身份不一般,听说还是宋将军的亲外甥女,就凭着这么一层关系,除非是喜月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否则,宋家一定不会处置她。
此时的齐妙还不知道王喜月之所以能在宋家立足,最重要的倚仗是她所携带的那巨额家产。
当初宋氏身体病重,便托人将一些银票给宋将军送来,然后托他置办一些田产铺面,日后就算是给喜月的嫁妆,而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家财,都在喜月手里头呢。
而喜月初入京城时,还一直战战兢兢的,就怕宋家再有人觊觎她身上的那些财产。
直到她住了大半年,吃穿用度样样不差,才知道长乐郡主压根儿就瞧不上那些银钱,人家可是皇室郡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如此,喜月才渐渐地缷下心防,再加上宋弈又是真心喜欢她,所以时日久了,喜月也便不会再对宋家的提防之心了。
齐妙因为是新妇,对宋府的一切都不太熟悉,
所以也不敢轻易动手,而喜月虽然对宋家熟悉,也被宋弈宠着,但是她到底不是正经主母,所以这二人暂时间倒是和平共处了。
长乐郡主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齐妙的父亲再不济,也是一个小官儿,而且齐妙的祖父还曾官居三品,算得上是书香世家,总比喜月这样的商户人家出身要好。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这话倒是没说错。瞧瞧弈儿如今不就是这样?齐妙倒是贤惠,哪怕被夫君冷落,也没有大吵大闹,对我这个婆母也算是恭敬。”
一旁的管事嬷嬷连忙道:“郡主说的是,到底是高门养出来的贵女,哪怕是齐大爷如今官职低微,但自小的教养那是刻在骨子里头的,而且奴婢瞧着少夫人不仅宽厚和善,最要紧的是对您孝顺。”
长乐郡主笑了笑,这齐妙进门也有大半个月了,除了她提前免了的,其它时候是一次不落地过来请安。
以前没有对比,长乐郡主也没有觉得喜月这个丫头多惹人厌。
如今有了一个齐妙这样懂事的儿媳妇做比较,她也觉得喜月有些不懂事了。
“儿媳妇我倒是天天见,可是这亲儿子,我竟是有两
三天见不着面儿了吧?”
嬷嬷一听,就知道郡主这是生气了。
“郡主这是心疼大郎君了吧?听说他的差事也不易,见天儿地站岗,也辛苦着呢。”
“去将喜月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情吩咐。”
“诺。”
长乐郡主虽然对齐妙的印象不错,但是事关儿子枕边事,她无意多管。
所以,她要敲打喜月,自然是不会当着齐氏的面的,省得她再以为自己这个婆母是站在儿媳妇那头的。
喜月进门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给舅母请安。”
长乐郡主看了她两息的功夫,这才叫了起。
“喜月,日后这称呼你也得改了。”
喜月的脸色一变,显然是有些不愿意承认。
“当初我就问过你,是你自己执意要选择阿弈,拿刀架到脖子上,非逼着我们应允你。如今你也达成所愿,你既是阿庶的妾室,这日后就莫要再以舅舅舅母的称谓来唤我们了。”
喜月心中委屈,眼泪差点儿就要掉下来。
“一切都是喜月自己选的,喜月还要多谢郡主成全。”
长乐郡主一见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她处置宋寅
身边的女人时,没少见过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也难怪只能做妾了。
“原本我也无意为难你,只是如今齐氏进府,她是阿弈正经的妻子,我知道阿弈对你的心思,可是你也得明白自己的身份,更得清楚阿弈在朝中的处境。若是他们夫妻不和,你以为你就能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