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想了想:“这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只要常家不觉得咱们唐突便好。也不必刻意约时间了,再有两日便是宋家与齐家的婚事,咱们还被邀请过去吃喜酒了。”
谢初夏瞪大眼睛,她这是错过了什么?
怎么都赶着成亲了?
“你没看贴子?”
谢初夏想了想,“好像是听绿芜提了一句,不过我当时没放在心上,毕竟没打算去的。”
孙氏笑道:“宋将军和长乐郡主的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好在宋家是娶妻,所以咱们只需要过去吃杯喜酒即可。”
若是嫁女,还得准备添妆礼,这才是麻烦。
齐家也想给谢家送请帖的,但是现在齐家几房已经分家,齐兰是齐三爷家的女儿,自然跟大房这边无关,所以齐大夫人也不好厚着脸皮去送。
送也没什么,但是送了之后人家不来,那才尴尬了。
所以,倒不如干脆就不送。
谢初夏不喜宋家,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听闻常家人也会去,她又有几分好奇。
“对了,宋家怎么也如此急着办婚事?年前才定的亲吧?这么快就走完六礼了?”
孙氏轻蔑道:“宋家原本就不重视这个儿媳妇,又能有多上心?我倒
是听人提了一句,说是那个叫喜月的丫头已经有孕了,这手法倒是跟冯家有得一拼。”
谢初夏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孙氏瞪她:“稳重些!”
谢初夏强行将笑意压下,但是唇角还是不由得往上翘:“这本质上还是不同的,至少宋家无意遮掩,那个喜月原本也就在宋家住着的,我听说宋弈的婚事订下之后,这个喜月就搬到宋弈的院子里去伺候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是宋家的私事,定然不会允许外传,你是如何知道的?”
谢初夏也没瞒她:“宋家也有几位旧识,自然是听她们说的。不过,我倒是刚刚才知道那个喜月有孕了。听说她是宋将军的外甥女,原籍江南。都说宋将军更看重宋家前程,如今瞧着,倒是对这个外甥女更为看重啊。”
为了一个小辈,而将宋家的名声搭进去大半,这可不就是等于喜月比宋家前程还要更重要了?
孙氏笑笑,摇头道:“这个喜月也是占了她母亲的光。而且喜月虽然无父无母,却并非全无资本。据我所知,当年喜月母亲嫁的可是江南望族,即便是出了事,可是喜月手上除了当年她母亲的陪嫁之外,还有自她
父亲那里得来的家产。”
这让谢初夏更为意外了。
这世道女子地位显然不及男子。
寻常人家的家业若是留给女儿,那必然是要招赘,又或者是立女户的。
可这喜月明显是两点都达不到要求啊!
“也是她的父母有先见之明,尤其是她母亲,在得知自己身体不好之后,便算计了夫家一把。大量的田产、铺面被她转卖换成了银钱,若是那些死物,喜月能带走的自然不可能多。可换成了银钱,哪个又能知道喜月带走了多少呢?”
“那此事就能如此简单?”
“喜月姓王,其父生性凉薄,又贪慕美人,在江南一带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后来宋娘子看穿了其真面目,可是那会儿她自己已经被小妾害得亏了身子,所以才会借助宋家的力量来做这些。最后喜月离开的时候,王家人恨不能敲锣打鼓的送走,彼时,他们还不知道王家的产业已经折损过半了。”
谢初夏咂舌,这位宋娘子的确是位狠人。
如此看来,能教出一个有手段的女儿,倒也是情理之中了。
难怪宋家会如此看重喜月。
喜月手里头握着巨额财富,便是宋弈不娶她,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几辈子不愁吃穿。
可她身份上到底差些。
当年宋娘子嫁人时,宋家远不及如今富贵,所以宋娘子嫁的虽是王家,却并非是可以袭承家业的嫡长子,反而是被打发着管理一些庶务,好为其兄长们铺路。
结果没想到,他死了,王家的大半家财也被宋娘子给折腾没了。
估计王家知道后,能气得吐血。
事实上,谢初夏也没猜错,王家人的确是气得吐血了。
但是一切已成事实,宋娘子先过世的,之后才是喜月父亲亡故,所以起初大家并未往宋娘子身上猜想,等到弄清楚原委之后,他们又惧于宋家权势,实在是不敢有半分意见。
如此一来,便等于是吃了个哑巴亏。
毕竟,当年宋娘子过世,是被王家的妾室所害,这要是传扬出去了,不仅王家名声受损,王家的当家人还要受罚的。
宠妾灭妻,在大雍可是重罪!
所以,这个哑巴亏,他们不吃也不行。
现在谢初夏大概也能明白长乐郡主和宋将军的心思了。
喜月只一介孤女,若是真地让她移出府去住,那些财产她必然是保不住的。
不说京城的各方势力,只说是一直盯着喜月的王家也不
会罢手,届时他们以宗族势力相压,喜月一介女娘,只有认栽的份儿。
可是喜月寻得宋家庇佑,又不求正妻之名,如此一来,倒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