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事情就是发生地这么快。
何需三日啊,次日姚沁就被定国公夫人以及冯世子一起接回了府。
许芳华听得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这,怎么会这样?姚家就能咽得下这口气?”
谢初夏笑得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姚家不会轻易松口,除非是定国公府给足了台阶。”
许芳华一脸问号。
谢初夏不得不为其解惑道:“比如说,让刘娘子打胎,再对姚沁做出一些许诺,比如说嫡子未出生之前,冯世子不得再有其它女人,或者是不得有其它的子翤出生等等。”
许芳华一拍脑门儿,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柳柳,还是你聪明。”
谢初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是她聪明,而是事实如此。
世家贵女成亲,一般都是掺杂着利益,而当这份利益突然变得不那么合心意了,自然就是再加筹码。
定国公府摆足了姿态,那么姚家自然也得做出回应,可不仅仅只是让姚沁回婆家如此简单。
其实谢初夏还是有几分失望的,她以为定国公府会多傲气几日呢,没想到只是坚持了一日,实在是没有什么战斗力。
宋雅琴如今在浅水苑做事,谢
初夏知道她是书香门第出身,若真地是让她出来端茶倒水,怕是会让其自尊被踩碎,故而只让她在小书房里帮着整理一些文稿,偶尔还会让她帮忙抄一些书。
如今大雍已经有了雕版印刷书,只是成本上仍然有些高,所以这装订成册的一些书籍,售价都会较高。
很多文人家里条件清苦,便会借阅自己同窗好友或者是师长的书籍回来,然后再一一手抄。
手抄书就是有点儿费手腕和笔墨,跟花银钱去买一本现成的书来比,自然是要便宜许多。
谢家不缺金银,但谢初夏很是喜欢抄书。
不是因为她爱自虐,只是纯粹地觉得抄书既可以练字,又可以让那些妙语在脑子里再过一遍。
宋雅琴先前自以为是书香世家的女儿,骨子里多少都沾了一些宋大儒的傲气,总觉得自己比其它女娘要优秀不少。
宋雅琴与人比较时,从来不会在家世、身份上做比较,而是从才学上以及气度上去做比较。
可是她几次三番作比之后,都无非胜过谢初夏,这让她有几分挫败感,同时又被激起了一些斗志。
而如今,她被准许进入谢初夏的小书房,匆匆一览之后,才知自己
是何等的渺小。
不说这读书的成果,只看着这涉猎工、商、传、儒、道等诸多门类的书籍,她便知道自己是赢不过谢初夏的。
果然,人得有自知之明,才能准确地找到定位。
宋雅琴在小书房做了三天事之后,便心甘情愿地为谢初夏奉茶磨墨了。
论学识,论计谋,她样样不及谢初夏。
如今自己为婢,谢初夏为主,她再也没有先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那种傲气了。
至少,在谢初夏面前,她是一丁点都没有了。
谢初夏对于她的转变,也只是一笑置之。
一个人能尽早地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这是一件好事。
毕竟,以宋大儒所犯下的过错来看,至少宋家三代以内,是别想着摆脱奴籍了。
所以,还是早早地调整好心态,然后才能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谢初夏这日将一套杂记抄完,心满意足地放下笔:“总算是抄完了。绿芜!”
“奴婢在。”
绿芜自幼跟随在主子身边,只是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主子想要做什么,当下什么也不用问,更不用主子吩咐,直接伸手将书收拾好,清点一下,总共五册。
“四娘子,奴婢将这些
拿去库房,这几日天色不错,明日可要将其它的书拿出来晒晒?”
“嗯,你们看着办就好。”
“诺。”
绿芜拿着书下去,宋雅琴十分自觉地在一旁收拾砚台、清洗毛笔。
“禀四娘子,刚刚有人来报,说是锦州老宅派人过来了,夫人请您到静华堂说话。”
静华堂是前院的中堂,一般有客到,都会在此,若是亲眷又或者是更亲近一些的友人来访,则会请到内院说话。
现在要去静华堂,那老宅来的可能就是下人了。
谢初夏稍稍整理了一个仪容,然后由绿翘陪着去了静华堂。
未进门呢,谢初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便有几分激动。
这次老宅派来的人是老宅的二管家祥叔。
大管家今年得有五十多了,年纪大了,不便再出远门,所以家中但凡有什么要紧事,一般都是会派二管家或者是一些小管事出门办差。
这次能派祥伯过来,想来是有要紧事。
“奴给四娘子请安,许久不见,四娘子似乎是长高了。”
谢初夏笑得很高兴,也顾不得有长辈们在,上前就拽着祥叔的衣袖,像以往一样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就一副撒娇
的样子!
若是再往前捯几年,这会儿祥叔早就已经将她给抱起来了。
可惜,现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