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兰和许芳华也想不明白,总觉得女子若嫁人自当为正妻才是最好的出路,为何非要去给人做妾?
即便是良妾又如何呢?
有了纳妾文书,在婆家那也是半个奴婢的身份,而且还要受嫡妻使唤,有些人甚至连自己抚养儿女的资格都没有。
谢初夏想不明白这个刘娘子到底是图什么,图定国公府的荣华富贵吗?
可定国公府再富有,刘娘子嫁过去也只是一个妾,而且娘家又不显,就算得到了冯世子的宠爱,也根本没有机会越过嫡妻去。
所以,这种人的脑回路,她是真地理解不了。
城外的粥棚,一连摆了三天。
腊月十六这日,谢初夏的大堂兄谢修文一家终于抵京。
谢修文原是荆州司马,从五品,此次回京,一是为了述职,二来也是想要与家人团聚,若是能留任京城,那再好不过。
孙氏看着自己的长子,还没说话,眼泪先掉下来。
谢修文的妻子范氏,乃是名门贵女,出自卢阳范氏,嫁入谢家多年,一直相夫教子,颇得孙氏的喜爱。
谢修文年长,比谢初夏大了十多岁,可以说范氏是看着谢初夏长大的也不为过。
“柳柳,我瞧瞧,这
才两年不见吧,长这么高了,也瘦了。瞧瞧这下巴尖的,可是京城的吃食都用不惯?”
“没有,大嫂是因为太心疼我了,所以才觉得我瘦了。”
许芳华看得出来,谢初夏对这位大嫂很是信赖,说话时跟撒娇似的。
谢修文膝下已有三子,皆为嫡出,因为夫妻二人感情好,所以谢修文身边就只她一位正妻,听说早些年的时候,谢修文也曾有过通房,不过后来不知何故,都被他给打发了。
孙氏心中欢喜:“这偌大的谢府,总算是多了些人气。往后有孩子们跑跑闹闹的,再也不觉得空荡了。”
谢初夏也高兴,抱着她的小侄子逗道:“小六可还记得姑姑呀?”
小六便是谢修文的嫡三子,在谢家行六,因为年纪还小,所以一直就小六小六的叫着,到如今也不曾起大名呢。
谢如海幼时,兄弟们都早夭,所以后来他有儿子后,家中长辈便说童六岁前不得唤大名,就怕再立不住,特意取了一些小名来叫着,希望如此能避过鬼差的惦记。
族谱上记得是孩子的大名,而平时长辈们唤的都是小名,所以想着以此来糊弄鬼差,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躲避灾祸,这也是
大多数人家都会有的做法。
谢小六的大名,谢初夏早忘了,而且就算是记得,她也不敢喊,这是忌讳。
“小六才多大,哪里还能记得你这个姑姑?你就别为难他了。”
小六满打满算才三岁,又有两年没见过这些长辈们,自然是不记得的。
倒是二宝今年五岁,他对谢初夏还有些印象。
“我记得姑姑,姑姑长的好看,还会做点心。”
谢初夏的眼睛都亮了:“哎呀,我的小二宝呀!姑姑真地是太想你了,还记得姑姑,没白疼你!”
一家子人笑笑闹闹的,这气氛还真不是人少就能撑起来的。
谢修文与一众兄弟们去了书房说话,范氏带人去收拾箱笼,谢初夏和许芳华就帮忙带着两个孩子,至于大侄子,人家自诩为大人了,所以早早地就去自己院子里收拾了。
“四妹妹跟大嫂的感情很好?”
谢初夏点点头:“大嫂嫁到谢家时,我尚年幼,彼时我被祖父逼着读书,她怜惜我辛苦,便时常给我做些糕点或者是汤水。而且那会儿我就养在大伯母的院子里,几乎是天天与大嫂见面,日子长了,自然就亲近了。”
许芳华一脸羡慕:“外人都说谢
家家风好,家教好,我嫁进来之后,才深切地体会到到底是怎样好。大嫂出身名门世家,气度不凡,但是又平宜近人,而且听你提起旧事,越发觉得谢家人重情谊远超过重规矩。”
谢初夏扑哧一笑:“那是你对谢家的了解还不够多。我自幼长在大伯这一房里,自然是与他们最为亲近,但是其它长辈们也是各有各的好,不过也有一些做事出格的,险些被祖父给逐出家门了。”
许芳华一脸诧异,她还不知竟有这事?
不过,瞧着谢初夏的样子,似乎也不愿意再多说了,而且她们身为小辈,若是妄议长辈,也总归是不好。
“小六,你过来,姑姑好看,还是这位四婶娘好看?”
小六不过是个小娃娃,没有那么多的心眼,瞅瞅这个,再瞧瞧那个,然后一脸害羞地扑进她怀里:“都好看!”
谢初夏笑得前俯后仰的,“我的乖小六啊,你真招人疼。这么会说话,日后必然是要做一位文官的。”
许芳华也被这小孩子的言行逗乐了。
小二宝则是撅着一张小嘴道:“姑姑都不疼我了,明明他都不记得你,你还这么偏心他。”
谢初夏闻言,笑得眼泪都要出
来了。
“小二宝快过来,姑姑有好东西要送你哦。”
一听说有礼物收,小二宝的眼睛也跟着亮了。
“咱们虽有两年未见,但是我收到过你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