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听到夫人的这番处置,心中略有几分不满,可是转念一想,此事的确是许芳莹有错在先,便是真地去上门赔罪,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蒋氏还是心疼女儿的。
虽说平时的教导严苛了一些,但是不代表她不向着自己的女儿。
许夫人的话落,屋子里无人再敢说一句,更没有人想为许芳莹求情。
蒋氏一咬牙:“大嫂,不过是女儿家们的一些小事,绊几句嘴的事情罢了。要不,咱们给这二府备些重礼送过去就是,您看?”
许夫人还没吱声,一旁的三夫人就先开口了。
“只怕不妥。”
几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许三夫人似乎是毫无所觉,自顾自道:“谢家老爷子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在背后诋毁他的孙女,你让满京城的权贵们做何想法?而且齐兰又是刚刚与谢七郎定下婚事的,这两家如同咱们和谢家一样,都是姻亲,现在芳莹闹这么一出,人家只会觉得是咱们三家内哄,若是不摆出一个态度来,只怕有心人会趁虚而入。”
许三夫人是出了名的聪慧,听闻未出阁时,便精读兵法谋略,当真是有大才之人。
如今她开口了,许夫人也频频点头。
蒋氏一看这局面,便知道没有胜算,只能让女儿走一遭了。
当然,许夫人还是要顾虑到自家颜面的,许芳莹可以登门致歉,但是不至于让外人觉得是许家地位卑微。
许夫人想到的是,孙氏和齐三夫人自然也都想到了。
所以最后送许芳莹出来的,都是各家的主子,而非只是丫环。
如此,关于谢、齐、许三家是否不睦的传闻,也便就此打住。
至于听到了许芳莹诋毁谢初夏和齐兰的那几家,因地位不及许家,自然被许家人敲打几句后,便不民再对外流传。
如此,事情也算是了了。
当然,这是看似了结了。
实际上如何,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了。
至少明面儿上,这件事情过去了。
谢初夏这人向来是什么都吃,就是不吃气。
这次的事情若只是针对她一人,便也罢了。
可是那个许芳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又牵扯到齐兰身上。
谢初夏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护短!
而且还是天生的,改不了的那种!
谢初夏这人有时候坏起来是蔫坏,别人怎么也不会猜到她头上来的那种。
“把十安叫来。”
绿芜听命一路小跑着出去
,很快就把谢十安给领过来了。
“把这封信给珍宝坊的掌柜送去,另外再去公中支取一百贯钱一并带过去。”
谢十安微愣:“四娘子?”
“你去一趟珍宝坊,难不成要空手出来?一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傻子都知道你去做什么了。”
谢十安这才明白过来:“诺!”
珍宝坊的掌柜的,就是魏紫。
谢十安带上一百贯钱,然后驾着马车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珍宝坊,最后出来的时候,手里头捧着几个小匣子。
珍宝坊的东西向来精美,而且还极得京中贵女们的喜爱,价格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魏紫看过信之后,就只是冲着谢十安点点头,转身对着几个手下吩咐一通,丝毫不避讳谢十安。
数日之后,听闻京中有一家绸缎铺子被人发现作假,拿着一贯钱一丈的绸缎,来冒充十贯钱一丈的上等丝绸,这可是一下子就犯了众怒!
事情闹开,这绸缎铺子的名声自然被毁得差不多,没几日,那铺子冷清的便只剩下掌柜的和小二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绸缎铺子为了挽回名声,没少赔钱。
结果这钱赔了一家,还有第二家……
等赔的钱都
差不多了,他们铺子帐面上也没钱了。
再加上一仓库的货,这个名声烂了,但凡是有些体面的人家都不愿意再来这里买。
生意一落千丈,关键是铺子没有银钱支撑,怎么开得下去?
不说是铺子里还养着人了,这每月的税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大雍的税钱算是低的了,坐商仅为二十税一,除此之外,还有一税目为除陌钱。
也就是说,你开一个月的铺子,哪怕是你一文钱没卖,该缴的税也不能少。
有些铺面的税银是固定的,比如说一些小铺面,一个月收一贯钱的税银,外加三百钱的除陌钱。
而绸缎铺子这回弄成这样,显然是不能指望着再翻身了,无奈之下,只得去跪求主子。
这家铺面背后的主子,便是许二夫人。
这是当年蒋氏带过来的陪嫁,近二十年了,这铺子最早以前是卖胭脂水粉的,后来因为不擅长调制这些东西,所以才改为了绸缎庄。
差不多有十年了,一直还算是稳定,一年下来,也能往蒋氏手里头送上百两的进项。
可是如今,一下子将铺面的活钱都给赔偿完了,这铺面也着实是开不下去了。
蒋氏自己本就是一
个清高之人,向来看不上这些低贱的商户行径,如今看到这帐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