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至今不曾分家,是因为谢如海和甄氏都还身体壮实,最主要也是因为他们家中和睦,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谢如海膝下没有庶子庶女,家中的几个儿女都是正妻甄氏所出,即便是当年有两个美妾,那也非他本意收用的,而且在那两个妾室满三十岁之后,谢如海就给了她们一笔银钱,给了她们遣离书,让她们自己过日子去了。
因为没有庶子庶女,所以家中的争执就会少很多。
也正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谢如海便给几个儿子都定下了规矩,除非是三十无子,否则不得纳妾。
可以说谢家能有如今的舒心日子,谢如海的功功占了一多半。
谢初夏说想回锦州,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她是真地想回去了。
在京城,她的婚事太过于受人关注,先是那个生母,之后又是长乐郡主。
虽说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不再过来纠缠她了,可一想到自己要时常防备着亲生母亲,谢初夏这心里就不舒服。
但是孙氏会留在这里,而且许芳华又才进门不久,所以孙氏不会允许谢初夏离开京城的。
当年谢宁的私产,基本上都在京城,而谢家人也都知道
谢初夏的本事,自然也是想着能由她协助七郎将这些私产打理好,日后也能为他们兄妹二人添一份底气。
若是谢七郎再年长些,成婚了,孙氏或许就不会只想着让谢初夏来打理。
可谁让谢七郎现在也没有成亲呢?
谢宁的私产,谢家长辈们还是一致决定由他们自己打理的。
这也是谢家人的坦荡,也是想着借此能让两个孩子做到心中有数,不必受外人那些非议的影响。
前脚送走了谢祖父和甄氏,后脚,谢五郎也就以巡视产业为名跑了。
气得孙氏骂了他快一刻钟,才不得不放过他了。
许芳华的兄长许三郎回京了,所以许家特意派人过来请许芳华也能回去一聚。
孙氏这里点头应了,嘱咐道:“你这位堂兄离京有两年了吧?他平日里可有什么喜欢的?你待会儿跟着嬷嬷一起去库房里挑挑看,若是有合心意的,便带过去。如今你是谢家妇,不比从前,不可再空着手回娘家了。”
许芳华脸色微红:“诺,多谢母亲体恤。”
“许三郎此次回京,可是打算在京城长住?”
许芳华回道:“这个,儿媳也不知,不过听说三哥学问大有进
益,还是多亏了二伯的指点。”
许三郎之前在谨行书院读书,去岁中了举人,但是没来得及在家中庆贺,便又匆匆回书院求学,这个节点回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安排。
孙氏一脸欣慰道:“你二伯是谨行书院的山长,教化书院学子,那是他的本职,再说也得是许三郎自己悟性高,才能被点得通。”
许芳华笑了,跟婆母一起说话,这心情就是好。
明明就是谢二爷名声显赫,学识渊博,可是婆母在不否认这一点的情况下,还能夸一夸三哥,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喜欢跟她聊天。
许芳华由谢四郎陪着一起回了许家,当然,礼物也带了不少。
许夫人见她带的礼物都价值不菲,心中对这个女婿就更满意了。
“三哥呢?”
“你三哥被你父亲叫去书房说话了,一会儿就会过来,你们先坐。”
许三郎大名许子奇,今年才十八,这次回来,一是因为他母亲连番写信催他回来议亲,二来也是觉得离家久了,应该回来看看。
许子奇和谢四郎二人倒是聊得很投缘,唯一让谢四郎不爽的,可能就是这位三舅兄明明比他年纪小,可是自己还得顺着许芳
华这边唤他一声舅兄了。
许子奇生得儒雅俊朗,只是身形略消瘦了些,瞧着就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二人从经义聊到山咱河流,从民生又聊到了圣恩等等,可以说是越聊越兴奋,越聊越有知已的感觉了。
此后,许子奇倒是时常与谢家几位朗君一起吃酒饮茶了。
谢初夏畏冷,自打进入冬日后,基本上就是足不出她的小院儿了。
山庄虽然是有汤泉,但是山上冷,而且没有地龙,得屋子里燃了炭盆取暖。
谢初夏回来后,还是觉得有地龙的屋子才住着舒服,饶是如此,手里头也是常抱着一个暖手炉,可见她是有多畏冷。
“柳柳,可醒了?”
自打许芳华得知谢初夏的小名唤柳柳之后,也便跟着谢家人一起这样喊起来了,原本谢四郎几人都是唤她四妹妹的,现在也被许芳华带得喊起她的小名来了。
“大嫂,我没睡,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许芳华被请进里间儿,谢初夏正在榻上歪着,见她进来,连忙伸手示意让她也脱鞋到榻上来坐着。
屋里暖和,但是谢初夏穿的少,所以在身上盖了一张毯子,旁边的小几上,还有一壶热茶
正煮得噗噗直响。
许芳华也痛快地脱鞋上了榻,然后和她挤进了一张毯子里。
“你这都多少日子没出门了?我都怕你再闷坏了。”
“不会的。我往年也是如此,在锦州时